「嗯。」
桓顥徑直走向世子三兄弟所坐的那一排座位,那是世子給他留的位置。
小世子等人和桓顥打過招呼,桓顥便落了座。
「三妹妹,」桓寶珠向玉珠招手,「坐這兒。」
桓玉珠走過去坐下。
桓寶珠主動和她講台上演到哪兒了。
桓玉珠一邊心不在焉地聽著,一邊伸手拿起旁邊高几上擺著的精緻點心,吃了起來。
剛才打架,可耗了她不少精氣神,此刻她已覺得餓了。
世子又讓桓顥點了一齣戲,桓顥沒有推辭,點了一出《花木蘭替父從軍》。
那花旦年紀尚小,形容嬌俏,唱腔卻純熟,老道。
桓玉珠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仔細聽那花旦的唱詞。心中暗道,桓顥是不是故意給她點的這齣戲?告訴她女子不一定非要端莊賢淑,溫柔貞靜,也可以拿起武器,上陣殺敵,和男兒郎一樣。
心頭微暖。
桓寶珠卻不喜歡這種戲,一臉不耐煩的神情,一直往嘴裡塞東西。
桓頌注視著坐在前排的桓顥,見素來孤僻冷傲的小郎君此時正和吳王的三個兒子坐在一塊,談笑風生,神情自若,一點兒也不似往昔陰沉瑟縮的模樣。
二郎病好後,恍若變了個人,他想道。
曲終人散。
各府的馬車紛紛駛離吳王府,載著今日前來赴宴的小郎君和小娘子們回家。
*
回到桓府,桓顥、玉珠等人先去壽安堂給老太太請安,陪著桓母說笑一陣,便各自散去。
桓項回到二房的院子,先去見過謝夫人,然後回了房。
桓寶珠跟了過去,拿了一瓶藥。
藥灑在傷處,桓項立時疼得尖叫一聲,隨後又擔心引來母親的查詢,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桓寶珠心疼地給哥哥吹吹傷處,淚眼汪汪,口中罵道:「玉珠那死丫頭,怎麼下這麼重的口?」
桓項安慰妹妹:「不疼了。我故意叫得很大聲,就是為了誆你心疼哥哥呢。你這傻丫頭。」
桓寶珠破涕為笑,用手絹子給他包紮了傷處。
桓項用袖子蓋住傷口,叮囑妹妹不要讓母親知道,「好妹妹,你若是告訴太太知道,定要鬧得雞犬不寧。三妹妹又要誤會是我故意告黑狀了。」
「你就這麼在意三妹妹怎麼看你嗎?」桓寶珠輕哼一聲,轉過身去,噘著嘴道:「三妹妹只和顥二哥好呢。」
桓項舔了舔嘴唇,沒有做聲。
卻說桓玉珠去上房給庾夫人請完安,便回了西跨院。
沈氏在家等了女兒一整日,見她終於平平安安回來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了。
對著她噓寒問暖,又問她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
桓玉珠簡短地說了一下宴會的內容,故意略去了桓項和王嘉川合夥欺負她一節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