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捏著信封,盈盈一笑:「早就答應了寶姐姐的,一定去。」
謝夫人一聽,登時喜得眉花眼笑,又說了一通奉承話,這才拉著庾夫人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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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打開雪浪箋,讀了桓寶珠給她的信。
信上說,婚禮日子臨近,她有些擔心,晚上睡不著。她羨慕玉珠,嫁給了桓顥那樣好的男子。讓玉珠好好珍惜桓顥,讓她羨慕一輩子。最後又表達了希望他們去參加她婚禮的願望。
玉珠抿唇一笑,眸光清亮。她知道,她自然會跟桓顥好好兒的。
收起信,玉珠快步去後院看養母沈氏,裙擺隨風翻飛,玉珠臉上漾著明亮的華彩。
沈氏閒來無事,總喜歡和紫竹做些針線活計,打發時間。
她早已聽丫鬟說了,庾夫人她們來了。沈氏離開桓國公府後,還總是想起自己在庾夫人手底下討生活的日子,那時她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自己言行不當,惹惱了她。現在她總算擺脫了庾夫人的陰影,她再也不願意見那個昔日騎在她頭上作威作福的主母了。
「阿娘——」玉珠笑著喚道,聲線柔和,帶著撒嬌的味道。
坐在廊廡下繡花的沈氏,抬頭望向玉珠,臉上浮現笑意,心口一軟,慈柔哎了一聲。「她們走啦?來說什麼了?」
丫鬟趕緊搬了繡墩出來,玉珠在沈氏身邊挨著坐下,抱著她的胳膊,三言兩語把謝夫人的來意說了一遍。「……其實,要不要和那府上重修舊好,還得看子熹的意思。我都可以,只是不想委屈了他。」
沈氏放下手中的活計,捏了捏女兒的柔荑,笑道:「囡囡說得對。顥哥兒受的委屈太多了,此事該由他來決定。」
玉珠目光落在笸籮里繡了三分之一的肚兜上,臉上一熱,頭蹭在沈氏肩膀上,嬌嬌道:「阿娘,你怎麼又給我繡肚兜啊?我都穿不過來啦……」
沈氏笑道:「這個花樣不一樣,是鳳穿牡丹,囡囡穿一定好看。」
玉珠臉上飛紅,抱著沈氏的胳膊不說話了。
母女倆說了會兒閒話,玉珠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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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桓顥從巡撫衙門下值回來,身後跟著秦策、章堯和楊七。
章堯沒有地方住,同秦策一起住在前院。
丫鬟碧柳一見大人回來了,便不自覺心口悸動起來。她是在前院伺候茶水的。
她估摸著大人下值的時間,精心打扮一番,刻意等在大人必經的遊廊上。
只見穿一身緋色繡錦雞圓領廣袖官袍的桓顥,迎面走來。
他身形高大挺拔,面如冠玉,大步流星,衣袍擺動,給人一種朗月清風,月下曇花開的沁人心脾之感。
「大人。」碧柳掐著嗓子嬌滴滴喚道。
桓顥腳步未停,連一個多餘的眼神也沒有給她,只淡淡嗯了一聲,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月門處。
青梧走過來,拉了一把發怔的碧柳,低聲:「有咱們夫人在,大人眼裡根本沒有別的女子。你就死了這條心罷。萬一被夫人發現了,仔細揭你的皮。」
碧柳點點頭,黯然神傷,「我也沒有指望什麼。就偷偷看一眼……」平日裡,大人在書房,也不讓她們近身伺候,是沒什麼機會看到桓顥的。
中院,雲扇打起帘子,桓顥緩緩走入西次間,見玉珠歪在羅漢床上理帳冊,眸光不覺一柔。
玉珠聽到他的腳步聲,回頭一看,眉眼彎彎,從羅漢床上起身,張開手臂,往那人身上一跳,嬌柔笑道:「夫君回來啦。」
桓顥接住她,顛了顛,噙笑嗯了一聲。親了親她唇角。
想了一整天,玉珠捧著桓顥的俊臉,對著他柔軟的薄唇親了親。
很快,玉珠便被壓在了羅漢床上,兩人接了一個綿長的深吻。彼此都情熱了起來。
玉珠喘著氣,素手抵住那人寬闊結實的胸膛,結結巴巴把謝夫人和庾夫人的來意說了一遍,「……夫君,寶珠的婚禮,你會去罷?」
「哦。」櫻唇再次被封住,那人勾住她的丁香小舌品嘗了片刻,墨黑眼眸染上欲色,嗓音低啞,呼出的熱氣噴在玉珠敏感的頸側,「都聽娘子的。娘子想讓我去,我便去。」
玉珠嗚嗚了兩聲,掙扎著從他懷裡鑽出來,「那便去罷。早就答應寶珠了。先換衣裳,該用晚膳了。」
那人還想繼續深入做下去。
卻被玉珠蹭了一下俊挺的鼻尖,「夫君乖。那事兒等到晚間再做不遲。吃飯要緊。我餓了。」
墨黑桃花眼眸對上那雙清澈晶亮的杏眸,欲色壓了下去,他語氣柔和應了一聲:「嗯。那先吃飯,再繼續。」
晚膳擺在西次間羅漢床上的小几上。兩人屏退了丫鬟,靜靜地吃飯。吃著吃著,玉珠就會湊過去,桓顥也會很配合地湊過來,兩人水潤油光的嘴唇一觸即分。
玉珠覺得自己真的是越來越喜歡桓顥了。她咬著唇,覷了一眼對面的人,猶猶豫豫道:「桓顥,我這樣對你,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罷?」
那人深深沉沉的眸子看過來,落在她又純又嬌的芙蓉面上,唇角微勾,認真地嗯了一聲。他喜歡聽她喊他全名的模樣。
「那你呢?你對我……也是這樣嗎?」
「嗯。」桓顥墨黑的眸子噙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對桓玉珠,只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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