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了。”
他对乔安说,“你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乔安起身,随着他走到会场角落。戴文站定,皱着眉头看着她道:“你之前和我说过,林延在工作上没有刻意刁难你。当时我信了你,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这确实不是针对我。”
乔安有些无奈,“换了别人也会是一样的下场。他这个人,其实没什么经验,又想要出风头,所以更焦虑。优势战略这个章节,是最容易拿到主席面前邀功请赏的,他想要牢牢抓在自己手里,所以一天一个想法,想到了就一定要我们写出来。但是写出来他又有了新想法。”
戴文道:“这不行。且不说你经不起这么折腾,我们也不能这么任由他浪费我们的时间。你一个小时bill几百上千刀,这都是我们的成本。”
“一开始试过manage他。”
乔安道,“但是你应该也对他有所认识——他喜欢控制别人,讨厌被人控制。所以越是想改变他,他就越变本加厉。谢莉出面和他沟通过一次,也没有用。我们也就放弃了,尽量顺着他。”
戴文责备道:“这个情况,你怎么不早说?我去和尹律师说一下。既然他这个人不讲理,我们就联合两家保荐人一起,直接找公司主席说一下。就说按照一般项目流程,优势战略这个章节最好在交表前一个月定稿,否则会耽误整体进度。”
“哪有这个规定。”
“都是经验之谈罢了。”
戴文道:“你见过哪个项目,最后阶段还在天天大改优势战略?还不是早就定稿放在一边了。”
“你这样通过主席给他施压,他肯定记仇。”
乔安说道。
“记仇就记仇。”
戴文说,“你看我,像是会怕他的样子吗?”
“他怎么说也是客户。”
乔安道,“在项目结束前招惹他恐怕不太明智。”
“他怎么说也是客户。”
乔安道,“在项目结束前招惹他恐怕不太明智。”
“客户怎么了?客户就是外行,是需要被教育和管理的。”
戴文道:“实话告诉你,并不是所有的客户都喜欢我,我也从来没希望能讨好每个客户。但是只要大家的目标都是一样的,就不会影响合作。你也说了,林延现在一心想在主席面前表现自己。那他的目标肯定就也是交表和上市,和我们是一致的。既然这样,那就算有什么私人情绪,他也只能忍着。”
乔安勉强笑道:“你说得倒是轻松。他只要想折腾你,也是很容易的。”
“客户折腾我的终极方式,还不是最古老的方式:向老板投诉?”
戴文咧嘴一笑,恰好有服务生举着托盘走过,他拿下一杯红酒,递给乔安,“我老板很信任我,所以投诉无效。”
乔安接过红酒,晃动酒杯。戴文说得没错。但是这就是香港组和美国组的区别所在。香港组的工作有很多非黑即白的事,律师下了判断,客户无法左右,工作按部就班,没有太多商量的空间。美国组写的披露就有点像写作文,在既定的原则之内,没有对错之分,如果客户不满意,确实可以不停地推翻重来。
乔安就着酒杯抿了一口,没有说话。红酒入口略酸,透着单宁的滞涩。她抬起眼,看到戴文的脸在阴影里,眼眉里有些难以描述的探索意味。戴文正要开口,她微微一笑,借着酒劲,大胆说:“你可千万不要发表一些不合时宜的意见。”
乔安就着酒杯抿了一口,没有说话。红酒入口略酸,透着单宁的滞涩。她抬起眼,看到戴文的脸在阴影里,眼眉里有些难以描述的探索意味。戴文正要开口,她微微一笑,借着酒劲,大胆说:“你可千万不要发表一些不合时宜的意见。”
戴文低头笑了,摸了摸脑袋。他抬起眼,问道:“真的那么明显?”
“什么明显?”
“算了,都是我不该说的话。”
戴文叹气,又说,“不过,该说的话还没有说完。”
“洗耳恭听。”
“我最近上了一个项目,写书律师是你们组的查理。”
戴文说,“老实说,你们两个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你一些。你做事比较实在,那些推三阻四的花花肠子少一些。让人放心。”
乔安听了,不禁莞尔。她说:“如果谢莉也这么想就好了。”
“谢莉为什么不这么想,你不应该反思一下吗?”
戴文循循善诱,“你现在算是中年级,承上启下,是最尴尬的年级。你比低年级律师要贵,所以很多事情,不适宜过于亲力亲为。但是你的资历又到不了高级律师的程度,所以很多问题解决起来又很棘手。”
“谢莉为什么不这么想,你不应该反思一下吗?”
戴文循循善诱,“你现在算是中年级,承上启下,是最尴尬的年级。你比低年级律师要贵,所以很多事情,不适宜过于亲力亲为。但是你的资历又到不了高级律师的程度,所以很多问题解决起来又很棘手。”
“戴律师,你太懂我了。”
乔安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