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过后一周的一天早上,这天萧晴起得有些早,这几天她忙的昏天黑地,上午十点左右才堪堪把昨天的内容和素材整理出来,回到办公室又把昨天的采访文件重新改了一遍,稿子是昨天晚上已经写好的,只差收个尾。
萧晴和罗北笙从清明节后就没有真正说上话了,而罗北笙本来倒了白班也白费了,因为萧晴回来时一般已是深夜,他早已入眠,而萧晴也筋疲力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躺下来抓紧补眠,而早上萧晴醒了,罗北笙一般已经去上班了,这就形成了,他们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但俩人只能通过短信互相个消息。或在桌上留个字条,罗北笙已经在抱怨:【宝宝,想见你一面好难啊!】
有一次她打趣回应:【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你就当谈了个异地恋吧。一个屋檐下的异地恋。】
其实,她早想换工作的事,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也的确没功夫去找,萧晴觉得自己这工作堪比吃青春饭的舞蹈演员,拼体力、脑力、精力。因为编导这活儿容不得任何误差,任何一个小的纰漏都有可能变成重大事故。高强度的工作压力大,有时回到家,人反而睡不着,脑子里会把白天的事再过一遍确认没有差池,这样,睡觉就变成十分痛苦的事了,周而复始,变成只能靠安眠药来续命。这天早起,她又没睡好,夜里又做噩梦了,梦里又出现那个看不清面貌男人的身影,他无声的朝他抓过来,她一着急醒了,原本以前没有做过类似的梦,但最近一个月时常做这个梦,梦到那个人,醒了以后,她有些郁郁的,那事后十几年过去了,这事就象块哑掉的炸弹,搁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的,会时不时来恶心一下自己。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特地去罗北笙那屋看了一眼,床铺die叠的整整齐齐,屋里纤尘不染,窗明几净,好像从没有住过人一般,她昨天回来直接睡了,所以也没太注意。这是又回家去了,八成是他外公又病了吧。
在办公室电脑上给文件收个尾,全面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错别字,又通读了一遍,确认在语法上没有问题,才送提交给主任那边审核。
一条手机短信过来是罗北笙:【宝宝,记得吃午饭】
她拿起看了一眼,点进对话框输入几个字:【你也是。】又将手机倒扣在桌上。
终于交活,她在旁边扯过一个靠垫,抱在胸前低头打个瞌睡。
约莫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
“哟,大美女,醒醒嘿。”
萧晴睁眼一看,是摄像大刘,这位爷自从上次外派回来,与她的关系日渐熟络起来,萧晴琢磨着大刘突然这么和蔼,可能是跟罗北笙有关。
“干嘛,别打扰我睡觉!”
她强撑着眼,不耐烦地应着。“大哥,有事说事,没事就撤。”
她最烦别人打扰她睡觉了。
“这水我喝口啊!”
大刘也不恼怒,随手抄起她刚开盖还没喝的饮料,灌了一口。道:“上次,谢谢你家小大夫了,我正好节前去做了个体检,还真让他说着了。我这三脂高的厉害,血糖也高,幸亏去医院了,大夫说血糖这么高,再不干预就出事了,说会那个叫什么来着!总之是谢谢了啊!”
萧晴,有些失笑,这大刘虽然看着面相老,实际才比她大不了几岁,怎么胡说啊:他们刚确定关系,谁家大夫,还‘小大夫’。
这是默认他和她是两口子,行吧,无所谓。
“你说的那叫“酮症酸中毒”
,不用谢,这都是罗医生的功劳,跟我没什么关系。”
她笑着答道。“你后来又跟他联系了吗,以后有什么不舒服的直接问他就行了,他的业务上还行。”
“哟,哟,夸上了,不过真是谢谢了,对了,听说了吗,那个新来的小高辞了。”
“啊,嗯。”
这回她又不知该怎么回应了。要是明知故问,说不知道,就有些不近人情,难啊!
不过不等她回答,大刘就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萧萧,不是我说你,你这桃花是真旺啊!我估计,你在大学追你的没有一个班,也有一个排吧。”
萧萧是她的艺名。
“那我也没办法啊。”
萧晴终于瞅着他说话的空档,表了自己的观点,“感情的事,是就是是,非就是非,没有中间地带。要是总磨磨唧唧的,暧昧不清对谁都不好。我也不好耽误人家嘛。是不是啊,哥。”
她重新点开手机,装作随便看看信息,低头不经意的说着。
“对了,刘哥,你是不是有事啊?”
萧晴终于觉察出大刘肯定是有事儿才跑过来的。
“啊,刚才我去主任那屋办事,主任让我叫你过去。”
大刘道。
“那你干嘛,不早告诉我。这不耽误事吗!”
正拔腿要走,却被大刘叫住:“哎,别走,回来,回来,听我说,先别去呢,歇会,歇会再去。”
大刘拽了萧晴的手腕一下,“你刘哥这是为你好,我这也是多管闲事啊,那个,刚我去的时候,看见体育部那牛建军和他们组那个小薛在那呢,估计八成是借人,你要先想好要不要去。咱这行业干的一个月累死也给不了几壶醋钱,还贼累,说实话还不落好,不扯旁的,主要是我听说他们组要找的那几个体育运动员都不是太配合,不知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