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茵没再说话,谢钰也不确定她在想什么。
会不会因为刚才的事生气?
谢钰心里七上八下的,想解释,又怕柳文茵觉得他在狡辩。
不解释,又怕柳文茵会就此疏远他。
“茵茵。”
“嗯?”
谢钰别别扭扭地问:“什么样式的耳铛好看?我想,想送给喜欢的姑娘。”
他的语气带着试探,和小心翼翼,柳文茵瞬间就转过弯来了。
也明白刚才,他为何要推开她。
一股暖流从心脏处涌出,蔓延至全身,他和谢安不一样,没把她当成逗趣的雀儿。
哪怕情况特殊,也没顺势而为。
柳文茵有种被珍视的感觉。
心里的欢喜还没来得及升起,又想到了眼前的困局。
如果他们不能脱身,那么不管是死是活,她都会被送进陈家。
就算脱身了,以她的身份也没办法正大光明站在他身边。
哪怕隐藏了身份,也有暴露的风险。
她会变成一把剑,时时刻刻悬在他的头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下。
他那么努力地学武,别人在京城享受锦衣玉食生活的时候,他在战场上拿命拼军功。
他流了汗,又流了血,如果她点头,他所有的努力极有可能付诸东流。
刚萌的嫩芽被悄悄掐断了。
没得到回应,谢钰说:“你戴白玉耳铛肯定好看。”
柳文茵情绪翻涌,她也不知为何自己的人生如此不顺,如此身不由己。
她只想要简简单单的生活,为何如此难以实现?
“我们,会平安吗?”
“往后的事情都交给我。”
柳文茵咽下梗在喉间的异物感,“我们一定要好好活着。”
“好。”
只有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驿站周围静悄悄的,越是平静,越透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谢钰带着柳文茵绕开护卫,回到了二楼的厢房。
因为弄丢了新娘子,所有人都慌了,也就没顾得上收拾残局。
厢房里还是原来的模样,连洗澡水都没来得及倒。
谢钰视线一扫,看到了放着柳文茵衣裳鞋履的箱子。
担心惊动其他人,谢钰用气音说:“你先换衣服,我去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