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口音依然濃可愛,把安蕎和孫熙的思緒都帶回了那次雖然有風波,卻也還算美好的馬背穿越旅行。
儘管安蕎在穿越的第一天就脫離了隊伍,可無論是她對於處變不驚的王莉莉,還是王莉莉對於幹練果決的她,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安蕎自然也記得,初來乍到的王莉莉當初只是為了陪伴出軌了的男友。後來男友和小三紛紛進了局子,她還能淡定從容地跟著隊伍走完四天三晚的行程,並且在馬背上有了很大的進步。
她是個不賴的人,安蕎那時候就覺得。
下了車的,不僅是王莉莉一個。從她那豪車的副駕駛,又下來了個與她一樣身材高挑的女人。
王莉莉介紹道:「這是小林,我在一個俱樂部認識的馬友。騎馬確實很上癮,我上次離開壩上之後,就老想著回馬背上去。回去之後,在我們那塊兒找了個俱樂部,上了點馬術課,認識了點人,就尋思著帶朋友一起再來騎一次。」
來了一次,又不遠千裡帶著朋友再來一次。
能有這樣的回頭客,是壩上所有馬場主都期待的好事。孫建發微信上加的人太多了,他原本不知道訂馬的就是王莉莉,現在看到了王莉莉站在面前,心中的喜悅擋也擋不住。
這是對壩上的認可,也是對馬匹和服務的認可。
安蕎也笑著,為兩位客人檢查了肚帶,便拿著鞭子t?上了追風。
四人再一次騎著馬,走上了進入馬道的小路。
這一次的王莉莉,再也不會因馬的加而驚慌失措。看著她嫻熟的控馬技巧,安蕎又一次感受到,時間確實太奇妙。
在這片草原的日子就這樣一個接著一個地過去,她短暫地留在了這裡,但在這以外的世界,都在飛地發展進步著。
相比於從前的種種體驗,這一次,確實是一段很長的時光。
她的笑容溫和又悠閒。
馬走得很慢,她坐在馬背上的身體自然而然地轉過了一定角度,斜垮垮地撐在馬鞍上。
王莉莉也駕輕就熟,側過腦袋,跟眾人說笑。
「小安導遊一段時間不見,這騎姿怎麼也變了。我看著還怪眼熟的,像…像你們另一個話特別少的男導遊!」
她的馬友小林便告訴她:「我們管這叫作蒙式側坐。你要是到烏蘭布統去,那邊的蒙古族人都是這麼坐的。」
「哦!還真是!」王莉莉笑道,「那個導遊,我記得就是蒙古族人吧。」
安蕎坦然地承認:「嗯,他是土生土長蒙古牧區的。我這就是受他影響,潛移默化,就坐得這麼吊兒郎當了。」
「哪兒就吊兒郎當了,這不挺瀟灑的。」
安蕎笑著想。自從能很好地駕馭追風之後,她就沒想著刻意去改變過她的騎姿。從最開始的正襟危坐到現在的坐沒坐相,這全然是身邊人的影響。
一行人說說笑笑,三分快步七分跑步地,很快就到了抬頭溝茶棚。
拴馬的老爺子看見來人,出來就要幫忙牽馬。安蕎和孫熙是熟人,他便直接去接手了兩個生面孔的馬,拴在了木樁子上。
安蕎早就看見了最角落的樁子上的大黑,把追風牽過去,拴在了大黑身邊。
孫熙望著她拴馬的動作,也瞧見了安蕎對大黑的親近。他撇著嘴,感覺安蕎有要轉身的跡象,匆匆朝著茶棚走去了。
前幾天下雨,憋壞了許多騎馬上癮的人。今天天氣晴了,茶棚里便擠滿了各路的馬友。每張桌子裡里外外都是人,燒水的阿姨泡泡麵都來不及,五六歲的小孩都在幫著家裡幹活。
看見進來了四個人,小孩目光巡視一圈,問一看就是領隊的安蕎:「姐姐,你們能不能跟那邊拼桌啊?」
安蕎看過去,笑得丹鳳眼都眯起來,揉了揉小孩的腦袋。
「當然可以。」
她帶著身後的三個人,理所當然地坐到了蘇德帶著的客人身邊。
蘇德看了安蕎一眼,正想站起來,把位置讓給他們。身旁就擠進來一條腿,而她的手又在桌子底下按住了他的大手,笑著跟他拼坐在了同一張條凳。
孫熙和兩位女士也是在別的條凳上找了空坐下。
蘇德再一次見到王莉莉,只覺得臉熟,沒認出來是誰。王莉莉倒是一眼認出了蘇德。
打起了招呼,原本只是拼桌的兩伙人,忽然就有了共同話題。
蘇德帶著的客人們都是話癆,發現了蘇德和安蕎、王莉莉認識,便拉著王莉莉和小林加入了他們原本的話題。正巧他們聊的便是野騎和俱樂部的區別,這事兒王莉莉和小林都有發言權,一聊起來就熱火朝天。
坐在一塊兒的蘇德和安蕎,桌子底下的手還沒放開。
安蕎享受著他掌心的溫度,戀戀不捨之中就變得霸道。也不管自己用左手抓著他的右手是不是會妨礙他喝茶嗑瓜子。反正就算任性,也任性不了多久了。
他們一直沒有參與身旁眾人的話題,只有兩隻手和兩邊的情緒在默默溝通著。後來慢慢的,手捂得熱了起來,安蕎用拇指蹭了蹭他的虎口。
她總是這麼做。
這樣簡單的動作,卻也總是能讓他心裡鑽過一陣微弱的電流。
「人家在叫咱們呢。」
安蕎含笑的聲音在蘇德耳畔響起,他總算有心聽一聽桌上的人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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