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胳膊使不上勁,他特地下了車,替她打開車門。
她也不扭捏,坐上了車系好安全帶。
孫建發一腳油門開出了村,上了村口的公路,朝著鎮上的方向奔馳而去。
安蕎來到壩上後第一次進鎮,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雙峰村所屬的鎮,幾乎全鎮都以馬業為生。養馬的,賣馬的,租馬的,做馬具的,馬撐起了這個鎮的經濟。
有騎馬的人,就會有因為馬而受傷的人。
這茫茫草原,本不該有太好的醫療條件。但鎮上因墜馬而產生的意外多了,衛生院也就越開越發達,設備越來越多,幾乎能趕上小型的縣城醫院了。
孫建發打著雙閃一路狂飆,載著安蕎到了衛生院門口。
衛生院的護士看這架勢,還以為出了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趕緊按了急救鈴。
安蕎被孫建發領進門時,骨科、內科、外科的急診醫生都匆匆地從裡頭跑出來。安蕎看他們一臉著急的樣子,微微撇嘴。
護士趕緊湊上來,急迫地問安蕎:「病人呢?在車裡嗎?」
孫建發看一眼安蕎:「這就是。她被馬拉到了手,又摔了一下。」
骨科醫生問:「從馬上摔下來的?」
安蕎搖頭:「不是,在馬下摔的。」
護士和醫生們,聞言都鬆了一口氣。
安蕎胳膊上擦破皮的血已經止住了,手臂的發麻只是隱隱約約。
在掛號處掛上號,骨科醫生帶著兩人到了就診室。先給手臂消了個毒,為以防萬一,又拍了個x光片。
安蕎等結果的時候,特地跟孫建發提起:「孫師傅,這事兒最好別跟我老師說起,可以嗎?」
孫建發不解:「你老師?」
「就是王明。」看來王明沒跟他說過他倆的關係,安蕎瞭然一笑,解釋道:「老師偶爾對我有點…過於關注了,如果讓他知道了,估計晚上咱們就能見到他了。」
「你不想讓他過來?」
「這是小事。沒必要麻煩他走一趟。」
兩人正說著話,骨科醫生拿著報告單從診室里出來。
醫生眉頭緊皺,看得孫建發也揪心。
他立刻緊張地站起來,問道:「醫生,怎麼樣?」
「骨折。」
醫生的睿利眼睛從單子上挪到安蕎身上,而安蕎詫異得挑起了眉。
骨折?
不可能啊。
她自我感覺,壓根兒就沒什麼事。最初的那陣疼痛過去後,除了擦傷處之外還有著余感,旁的都一切正常。
她追問:「哪裡骨折了?」
醫生把單子拿給她:「哪裡骨折了,你自己感覺不到啊?」
x光片和報告單,安蕎只看後者。而後者大大的一張紙,也只要看最底下那句短短的鑑定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