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他的氣息,他的體溫,他的話語,終於變得真實了。
程青盂將她的頭髮別在耳後,抵著她的腰,將人緊緊擁入懷裡。
「是真實的。」萬遙連眼眶都熱了。
程青盂聽出她話里的細微哭腔,揉了揉小姑娘的後腦勺安撫著,一時之間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因為他此刻的心情,跟她一樣,百感交集。
兩人就這樣抱了好久,好久,緩釋著難以言喻的心情。
「什麼時候回來的?」隔了許久,程青盂才問。
「昨晚。」她如實說。
「為什麼不告訴我?」
「抓人唄。」
「抓誰?」
「看你有沒有其他女人。」
程青盂將人拉開,擦掉她臉上未乾的淚,「賊喊捉賊,你挺有一套。」
萬遙抱著他不放手,「程青盂,少誣陷我。」
程青盂冷冷笑了下,「是嗎?反正我房裡可沒其他女人。」
「我房裡……」萬遙仰著腦袋去看他,故意賣了個關子才說,「也沒其他男人。」
程青盂冷哼一聲:「你哄鬼呢?」
萬遙信誓旦旦:「真的,他最多算半個男人。」
「……」程青盂欲言又止。
「不是,你真沒認出來啊?」萬遙有些不敢相信,「上海那個傑森啊,還給你搞過髮型,這你都不記得了?」
程青盂依舊淡淡的:「我好好的記他做什麼?」
萬遙將信將疑:「這倒也是。」
「他這幾天在雲南休年假,看我剛好也在香格里拉,就約著跟我碰一面啊。」
程青盂退了半步,抱臂站著,挑眉看她:「碰一面的地點不太對吧?你說呢?」
萬遙沒忍住笑出了聲,「程青盂,你這醋吃得……我就這麼跟你說吧,把你扔那房間裡面,傑森指定會更高興。」
「……」程青盂失語:「你少岔開話題。」
萬遙又湊近兩步,伸手扯他的衣服,「沒跟你說,是想給你個驚喜。要不說我倆天生一對呢,這樣都還能在機場碰上。我跟那個傑森真的沒什麼,只是這個點兒不好定房,我就想著把房間讓給他唄。」
「那你睡大街啊?」程青盂看著她笑。
萬遙掐著他的腰,「那我就……賣個慘唄,看看某人願不願意收留我。」
程青盂吸了口氣:「是誰先裝不熟的?」
「行行,是我。」她這話說得可委屈了,「所以,你就別跟我生氣了。」
程青盂任由她環著腰,只笑不語。
兩人仿佛被扔進了隔絕之地,整個世界都就只剩下了他們,闊別重逢比失而復得更讓人唏噓。
程青盂微微彎下腰,與她的視線持平,聲音卻比剛才沉了幾分,說:「萬遙,我之前說過的話還算數。」
「你要認識了更優秀更喜歡的人,我會非常樂意送你到他身邊去。但就在剛剛吧,我以為你找了個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