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县令大笑出声,也着实畅快,如他所说,他是许玥座师,那么天然就有了一份联系,眼看许玥是个有前途的,他自然欢欣。
所以他才不惜以自己抬高许玥,为他扬名,也算追加投资了。
许玥心思一转,便明了曾县令不吝溢美之词的原因,欣然接受,这对她又没有坏处。
于是态度越恭谨却添了一份亲近,几句话下来,两人一拍即合,关系拉近了许多。
“好了,也留你许久了,且去吧。”
曾县令挥挥手,让身边的师爷亲自送了许玥出去。
提前交卷并不代表可以出场,这样容易有舞弊的机会,于是许玥在门内不远处等着,托师爷的福,有一个小小的座位。
她闭目养神,复盘自己刚刚的一言一行,须臾,露出一抹笑来。
……
贡院大门开启,许玥与何顺、夏雨仍是等人群散的差不多了,方才一同出贡院,外面翘以盼的家人们一拥而上。
上了马车,许地主没急着问成绩,哼,他家乖孙是什么人,一个小小的县试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忙着将在炉子上暖了许久的裘衣给她换上,又端了热热的红枣杏仁茶给她:
“快用了,莫要结了寒气在身子里,以后遭罪。”
许玥依言,双手捧着小碗一口一口喝尽了,没有现许地主满目的怜爱之色。
哎,玥哥儿是个女孩儿身子,受了寒的坏处可比男子多的多,要好生保养。
因为冯师早就话了,出了考场不用急着去他那里,大家都回了自己家。
许地主没有让人打扰许玥,催促着她回房歇息,一夜黑甜甜的好眠。
次日起身的时候,许玥浑身酸软,好似打一架一样,兰芬不敢大意,禀了许地主,请了大夫来看。
只说是心力耗费太过,小孩子筋骨未长成,还太稚嫩,多养一养就好。
包在软被里,许玥想着自己也该把锻炼身体素质提高上来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若不然,出师未捷身先死,那就糟糕了。
对于这一番动静,其他人却有不同的理解,元娘等人是担心心疼,对许玥有敌意的李氏幸灾乐祸,拉着儿子吐着瓜子皮道:
“公爹还总说那个小崽子是什么文曲星下凡,呸,这一考,不就显出原型来了。”
昊哥儿已经是个小少年了,常年日濡目染,对于许玥恶意不必他娘少,戾气十足的嘲笑:
“他就是会装,六岁豆丁大就要去考什么县试,就想着把我们比下去,老天爷都看不惯他,要我说这一病死了才好!”
“儿说的好,我倒要看看,这个文曲星能考出个什么来。”
母子两商量着,等张榜了该怎么把许玥的成绩好好宣扬一番,最好揭下他那层装模作样的皮!
无独有偶,但丽娘不仅是嘴上说说,还付出了行动,拉着女儿悄悄拿出一件小衣裳,背着人丢在地上狠命的踩。
……
县试虽分五场,却只有第一场是正场,过了,便可去参加府试,剩下四场是用来排名次的。
看完所有考生的卷子之后,曾县令摸着胡须道:“观之一场,或优或劣,无一可许玥之人,大家以为如何?”
事实摆在眼前,众人自然附和县尊。
曾县令大笑几声,让书吏按定好的名次一一抄上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