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灼看了一眼茶,没有接过,低头就着月儿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夫人斟的茶果然香甜。”
月儿睨他一眼,放下杯子笑道:“恐怕是你嘴甜,所以喝的茶也觉得甜了。”
段灼搂紧了她的腰,眸中露出一丝桃色,“是吗?那你可要尝尝?”
月儿垂眸看向他的唇,微微笑着,伸手轻抚他的薄唇,眸光流转,眼角眉梢都透着风情。
他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游移,故意捏了一把,引得她娇吟一声,趴在他肩头。他抓住她的脚踝放在自己身侧,一只手便从裙摆探了进去。月儿连忙按住腿间,挡住那只作乱的手,轻声嗔道:“别,这里是茶楼。。。”
“不会有人进来的。”
他轻声说着…月儿倒抽一口气,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不多时,便忍不住娇喘连连。
湖绿的纱裙与他藏蓝的宽袖纠缠在一团,洁白的罗袜顺着她光滑的小腿滑了下去,堆积在绣鞋上,露出纤细的脚腕。
她的手在他胸前胡乱摸索着,忽的抓住他的衣襟,骨节微微泛白。
段灼看着她微微起伏的胸脯,按耐不住胸中的火苗,压倒在床上,月儿早已浑身酥软,无力抵挡。
一旁小桌上的茶杯静静地置于茶壶旁,杯中剩下的半杯茶水逐渐荡起阵阵波纹。
夜晚,一个黑影窜进了一户破旧的屋子。
家徒四壁,并没什么值钱的物什,破旧残缺的木门只是随意掩着,并没有上锁。
毕竟,只有他偷别人的,从来没有人来偷他的。
里面只有一间屋子,一对男女睡在床上,正打着鼻鼾,是女孩的父亲和姨姨。
两人睡的死猪一样,不知在黑暗中正有一对眼睛盯着他们。
许久,黑暗的屋子里亮起一小簇火苗,点燃了桌上的一盏油灯。
而一只手拿起那盏油灯,倏地向床上扔去。。。。。。
黑夜中,偏僻的草屋里冲起一道火光,两个浑身是火的人影在院中横冲直撞,出瘆人的惨叫声。
地处偏僻,周围无人居住,也没人现他们。
他们就这样跑着、叫着、冲不出那上了锁的门,不多时,便没了声响。
只剩下一阵烈火烹油的噼啪声和一股烧焦的糊臭味。
滚滚的浓烟直冲天际,融入黑夜。
几日后,月儿等人给小花母女留了足够的房钱和银子,还嘱咐小二每日帮他们煎药,收拾行装重新启程。
临上马车时,小花追了出来,将手中的一个纸包递给了月儿,她一双明亮的眼睛有些羞怯地望着月儿和段灼,“我娘让我买了些包子给你们路上吃。”
月儿笑着接过纸包,握了握她的小手,“谢谢小花,照顾好你娘,我们走了。”
小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月儿怔愣了一下,她这几天还是第一次见她笑呢,原来她笑起来竟是这样可爱。
马车徐徐而行,车轮咯吱咯吱的响起来,和清脆的马蹄声交织在一起。
月儿趴在车窗边探出头去向后望着,挥了挥手,小花站在客栈门口,也笑着对她挥手。
直到那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马车转角时,月儿才放下车帘,惋惜地叹了口气。
“不知她们以后会如何。。。”
段灼将她搂进怀里,安慰道:“世上的人不计其数,难道你能照顾好他们每一个人吗?福祸相依,这孩子很坚强,不用太担心。”
“坚强吗?确实吧。。。她知道她父亲被烧死的那天,居然没有一丝神情。”
“她会有什么神情呢?”
“就在她父亲被烧死的第二日,我看到她的鞋上有很多灰泥。。。只怕是我想多了。。。这么小的孩子应该不可能。。。”
段灼轻叹一声,“不是你想多了,只是你不敢相信,这么小的孩子,已经懂得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