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灼刚下了朝,更衣之后便赶来了。
见月儿坐在床上泪流不止,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跨了过来。
坐在床边抱住她,染秋见了,急忙跪下,“陛下,主子不知怎的,看见这幅画就突然哭了。”
段灼瞥了一眼那幅画,轻抬了下下巴,示意染秋下去。
染秋咬了咬嘴唇,只好将画放下,带着其他宫人退了出去。
他紧紧抱着她,拿起帕子为她擦去眼泪。柔声哄道:“好了,不哭了。我已为他设了衣冠冢,你若想去祭拜,随时都可以。”
半晌,她才平静下来,扬起脸望着他,眼中含着泪花,哽咽道:“你不怪太后与他私通吗?”
段灼看着她,仿佛眼中除了她再无其他,他故作玩笑道:
“我倒感激她与人私通,若不然,你就是我皇兄的女儿了,我们可就没法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月儿破涕为笑,举起粉拳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净胡说。”
他见她笑了,紧绷的心才舒展开来。
月儿揉了揉眼睛问道:“他的衣冠冢在何处?”
“就在宫外不远,那里背山面水,是块风水宝地,你什么时候想去,我陪你。”
月儿摇了摇头,“你国务繁忙,不必陪我,染秋陪我去便好。你去了,恐怕他难免尴尬。”
段灼轻轻一笑,“听你的。”
月儿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颈窝上,嗓音柔柔的,如羽毛拂在他心头。
“谢谢你。”
他也环抱着她,温柔如春日暖阳,“谢什么,我们是夫妻,本就是一体。”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树上的雪已经融化,出了浅绿的嫩芽。
转眼已入四月,宫中一片忙碌。
封后大典在即,宫中戾气早已褪去,渲染上一片喜气。
月儿站在殿中,望着面前木架上挂着的皇后礼服,十分欢喜。
就连染秋脸上都挂着止不住的笑意,她也做了一身华丽的礼服,大典时会随侍皇后左右,配合仪式,这是宫中多少女官眼红的差事啊。
“主子,这套礼服太美啦,还有那套头面,简直晃的人睁不开眼啦!”
宫人们也都围过来驻足观看,月儿高兴,一人赏了一副头面和新衣,个个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