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似有水声,不,她似乎在水里。
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睫毛微微颤动,嘤咛了一声。
包裹着她的怀抱稍稍松了松,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在耳边清晰起来。
“月儿,月儿。”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双充满担忧的眸子。
他喜极而泣,将她温柔抱进怀里,生怕弄坏了似的,“你终于醒了。”
她看清了眼前的人,安下心来,又问道:“孩子呢?”
“他没事,哭累了,现在睡着了。”
月儿眼见周围白汽萦绕,一片模糊。便问道:“这是何处?”
他柔声答道:“浴房,你方才几乎冻僵了,泡了将近半个时辰才醒过来。”
月儿这才现,两人一丝不挂浸在浴池里。
温热的水令肌肤乃至筋骨都舒展开来,仿佛死里逃生一般。
她动了动双手,觉得已经活动自如,便也抱住了他,心头一阵后怕。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双臂紧了紧,深深吻住她的唇,片刻,才松开她道:“不会的,不会的。。。”
他在安慰她,亦是在安慰自己。
城墙上的那一幕,至今仍令他心惊胆颤。
当他看见那把刀向她刺下去,三魂七魄都像被生生抽了出来,连着筋骨血脉。
即便后来他将他头颅生生割了下来,仍不解恨。
命人将他的尸身剥皮拆骨,丢进蛇鼠堆中。
她的唇吻了上来,柔软而湿润,令他暂时忘却了那锥心之痛,他轻轻拂开她腮边的丝,小心避开她红肿的脸。
“我已给你敷了药,现在还疼吗?”
她轻轻摇头,“不疼了,只是觉得麻木。”
似想起了什么,又问:“那个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