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夫人应道:“是。”
行完礼后,她慢慢转身,向长廊两侧坐着的达官显贵看去,一眼便看见了宝亲王爷,她略有迟疑,不知道宝亲王身边坐着的哪个女人才是兰秀格格,心中忐忑,慢慢的向前走去。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她的身上,咏絮见她走近,心里更是紧张起来,不知道她见了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咏絮见她慢慢靠近,目光从自己身上掠过,落在了玉福晋身上,见她走到了自己面前,没有停下脚步,仍是继续向前走去,咏絮眼见她就要走到玉福晋的桌前了,心中一急,站起身来叫了声“舅母。”
玥夫人转过身来,面带微笑,反应很是自然,柔声说道:“格格稍安,民妇有些话要同宝亲王讲,稍后再来与你说话。”
转身又往前走去。
她来到弘历面前,请了安,说道:“王爷,民妇要亲自与你说声谢谢,方才心安。兰秀自小是在我身边长大,她舅舅更是对她百般疼爱,犹如亲女儿一般,自从他嫁入宫中,他舅舅一直牵挂在怀,有一次生病,更是想念兰秀给他亲手煮的红枣参姜茶,直到收到兰秀的来信,说她在宫中过的很好,方才释怀。”
弘历说道:“玥夫人放心,格格温柔体贴。我定会好好善待她。”
玥夫人又行了一个大礼,道了谢方才起身往回走。咏絮站起身来,迎了上去,目光交接,二人已经心意相通。
咏絮拉住玥夫人的手,来到自己身边坐下。
玥夫人的一席话,得罪了很多人。皇后本就对宝亲王独宠高氏冷落富察氏很是不满,今日见玥夫人在大殿上如此做作,当众炫耀恩宠,心中暗暗有气,心道:“让她二人见面已是恩赏,这玥夫人竟毫不知足,当众炫耀,必须得让她们当众出丑,也好让他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会由得她们撒野。”
说道:“玥夫人,早就听闻兰秀格格是江南有名的大才女,不妨让众人见识见识。今日万寿节,富察福晋和玉福晋各献了才艺,为皇上祝寿,不知兰秀格格有什么出众的才艺要拿出来当众表现呢?”
玥夫人和咏絮听后当场紧张起来,玥夫人慢慢说道:“我家兰秀其貌不扬,才气平平,实在当不起“才女”
二字。较之富察福晋和玉福晋那是差远了。”
她话还没说完,咏絮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的,便悄悄在玥夫人的手中写了个“画”
字,玥夫人接着说道:“要说能拿的出手的才艺,也就只有作画了。”
玥夫人声音刚落,一人大声说道:“作画有什么意思,沉闷又乏味,我听说兰秀格格会舞剑,而且剑术群,可否让大家见识见识。”
众人寻声望去,说话之人乃是五皇子弘昼。
咏絮一听,大吃一惊,御前舞剑,稍有不慎,那可是杀头大罪,而且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剑招,习武之人一看便知自己是那晚刺杀的刺客,急忙说道:“妾身不会舞剑。”
弘昼说道:“格格何必谦虚呢,你宫墙内常常传出铛铛的刀剑撞击声,更有侍卫亲眼看到,又怎会有假?”
弘历起身说道:“五弟切莫说笑了,父皇面前岂能舞枪弄剑,对父皇不尊,传出去更是天大的笑话,要是冲撞了父皇,你担当的起吗?”
弘昼笑了笑,说道:“四哥你太迂腐了,区区舞剑而已,只为观赏逗乐,又怎会冲撞呢?父皇你觉得呢?”
雍正慵懒的坐在龙椅上,几杯酒下肚,脸上也泛起了红晕。听着二人说话,似乎无关紧要,悠悠说道:“这个想法很是不错,很有新意。”
弘昼听后,嘴角微微翘起,说道:“兰秀格格,请吧。”
咏絮看了弘历一眼,弘历满脸焦急的神色,她慢慢站起身来,被一位宫女引着去偏殿更换衣服。
不一会,大殿内激昂的音乐响起,六位身穿黄色束身服的舞女手持长剑冲上殿来,她们踩着鼓点,热情洋溢,婉转腾挪,身姿轻盈,一招一式,既优美又充满练武者的刚性。
殿内的气氛一下子被拉了上来,众人都忘了吃饭,目不转睛的观看殿前的表演。兴许是听腻了悠悠扬扬毫无波澜的曲子,突然来了不一样的口味,众人都很感兴趣。
跳着跳着,琴声一起,六名舞女列成两队,右手举剑指天,动作一致,咏絮一袭白衣,出现在殿中。她右手拿剑,剑锋向下,两脚迈着小碎步快步移向前方,从六名舞女中间穿过,来到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