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寒服软的声音并没有让褚箫儿的怒火压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明明褚清寒才是那个先背叛的人!现在又来装什么可怜?
褚箫儿还想咬他,又想到自己刚硌掉的那颗小牙,刚咬上去的嘴又赶紧松开。
挣了半天除了把自己累到一点用都没有,褚箫儿萎靡的趴在褚清寒肩头。
“我要回昭阳殿,现在就回去,看到你我会恶心的睡不着。”
褚清寒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别折腾了,我明天会派人送你回去,今天就在东宫好好休息吧。还饿吗?给你做了些夜宵还吃不吃?”
“不吃……”
褚箫儿有气无力的回答他。
褚清寒永远都这样,软绵绵的态度让人连泄怒火都无处泄,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褚箫儿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褚箫儿有些沮丧,却不是因为褚清寒的态度,而是对自己无力反抗的无奈。
为什么上天都已经让她重生了,却不愿意给她一副健康的身体?让她困在这具半死不活的病躯里,连反抗都做不到,哪怕是比她小的孩子都能轻易把她制住。。。。。。
反正东宫晚上的值守的仆从很少,褚清寒身边也很少跟着侍卫,或许可以再让方伍去行刺试试。。。。。。
在东宫里褚清寒会放松警惕,也许方伍这次就可以杀了他呢?
褚箫儿打定主意等办完事后让方伍去行刺试试,只要一想到要不了多久褚清寒就死了,她也就不是很在意自己正在被一个马上将要变成尸体的人抱着了。
当初为了方便褚箫儿来找他,所以偏殿和书房离得很近,也就是几步路的距离,褚清寒把她送过去之后立刻有婢女迎了上来。
褚箫儿其实刚睡醒没多久,此时却已经又觉得困了,她屏退众人把门关上,褚清寒则早在把她送进偏殿后就默默离开了。
坐在柔软的床榻上,褚箫儿却没有立刻就睡觉,而是静坐了一会,像是在等什么人。
她没有等太久,很快,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青年轻轻落在她的脚边跪下。
“东西拿到了吗?”
寂静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
屋里没有点着烛火,这是褚箫儿特意吩咐的。只有几道朦胧的月光透着紧闭的窗户缝隙渗透进来,影影绰绰的夜色照不清地上一袭黑衣的男人,也看不到褚箫儿脸上变换的表情。
男人没有说话,沉默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古朴的木盒。
褚箫儿狐疑的接过,来来回回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现什么机关暗门,皱着眉头又丢给方伍。
“打开!”
褚箫儿命令道。
方伍纤长的手指不知道摁在了哪里,接着盒子上方的木板突然弹开,一鼎玄玉镶金威严内敛的蟒印正放其中。
金光闪闪的印章大气又威严,被各个皇子抢破头的蟒印此时被褚箫儿毫不在意的拿在手里,翻到底部定眼看了看,确定这就是之前自己玩的那个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把里面的印章拿出了,褚箫儿接着道:“把盒子放回去,拖延一下他现的时间。顺便正好趁着他身上有伤,东宫晚上的守卫不如之前返京之路森严戒备,你去杀了他。”
褚箫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手里的太子亲印,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在说明天早上吃什么。
如此不把一国太子的安危当回事,甚至毫不避讳的表达自己的杀意,全天下除了褚箫儿也没有别人了。
方伍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既不震惊也不好奇,只是沉默的领命退下。
“对了,”
褚箫儿突然想起什么:“贺礼被拦在外面了,现在连东宫的侍卫都解决不了,回去领罚三十鞭,由你亲自动手。”
“是!”
方伍耳力很好,两人在书房外谈话的内容他听得一清二楚,就算褚箫儿不说,贺礼回去也注定是要受罚的。
连主子都护不住的废物没有存在的意义。
褚箫儿没什么事要交代了,挥挥手让他下去,一阵冷风吹过,大殿里再次剩下褚箫儿一人。
手里把玩着代表着太子身份的蟒印,明明刚刚还困的不行,现在却又突然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