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杜晚柔腳步快地走了出去,她四下看了看,天台上設置了休閒區,這裡是大家午休或是疲憊時會上來坐一坐的地方,綠化做得很漂亮,景色怡人,一應設施都很齊全,甚至還有自動販賣機。
她沒心思關注這些,確定了天台沒有人後,反手將門關上了。
許知霧腳步一頓。
杜晚柔從隨身的鱷魚皮包里翻出一隻打火機,橘紅色的火光照在女生精緻的眉眼上,多了一分野性。許知霧卻被她掌心裡的打火機吸引了目光,有點眼熟……
腦海里靈光一閃,突然想起自己在哪裡見過了,昨天晚上陳斯聿要讓司機扔掉的原來是打火機嗎?
杜晚柔緩緩吐了一口煙圈,紅唇微勾:「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你辭職吧。」
許知霧回神,眉頭擰起來:「我以為您會詢問緋聞的事情。」
「緋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東西容不得沾上污點。要是沾上了污點,我會很不高興,但目前那件東西我很喜歡,也捨不得扔了,所以只好讓弄髒他的人付出代價了。」杜晚柔冷聲道。
許知霧愣住,心裡竟然是想笑,徐帆再如何,在她眼裡也不過是一件厭倦了就能扔掉的東西,下一秒,又是無力,而自己的命運卻因為對方的一個「玩具」而有所改變。
她紅唇緊抿,看著杜晚柔,她的神色很認真,並不是開玩笑,輕聲道:「杜小姐,我和他已經分手了,並不會……」
杜晚柔打斷她:「是你被他甩了。」
她似乎對這一點格外介意,她用力地吸了一口煙,煩躁道:「你和他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許知霧動了動唇,剛要說什麼,就見她擺了擺手,「算了,別說了!」
許知霧也只好將話咽了回去,她想,杜晚柔肯定是害怕聽到,自己無意間成了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吧,只要未曾確定,有些事情就能當成是謠言。
杜晚柔又盯著她,語氣帶著漠然:「我不希望我會聽到一些讓我不高興的話,你什麼也別做,包括你的澄清。不過我相信,你無論做什麼,都是徒勞。大家是會選擇相信我,還是選擇相信你呢?」
「但看在你為我家打了這麼多年工的份上,我會給你一筆錢,你拿著這筆錢離開譯通,別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許知霧沉默了一下,問道:「所以您什麼都知道?」
她垂下長睫,她多委屈啊,談個戀愛被人渣了,現在還得丟工作。驀的那些緋聞和父母殷切的面容在她腦海里拉扯著,一會兒是大家異樣的眼光不停地打量著她,竊竊私語間,她都會去想,他們又在怎麼說她呢?
在他們的口中,她可能是水性楊花,私生活極為混亂的人。
也可能是空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不懂得男人的本性,傻兮兮地男人玩弄的花瓶。
甚至可以是品德低劣,不顧顏面去破壞人家感情的小三。
同情或詆毀,那些眼光讓她覺得,整個人都仿佛陷在了一團掙不開的沼澤地里,她不能掙扎,越掙扎,會陷得越深。
林鹿笙曾讓她去澄清這件事,證明是徐帆劈腿在先,她沒有任何錯。但她翻遍了聊天記錄,卻突然發現,徐帆似乎早就料到了現在的局面,竟然找不到一絲能夠明確證明他與她交往的這件事。
她以前對徐帆的態度很客氣,交往後他們之間的聯繫僅限於電話,微信上連一些甜言蜜語都很少說。答應他的告白時,她又正巧忙於工作,兩人聯繫愈發少了,根本不像是談戀愛的狀態。
甚至知道她和徐帆交往過的人,只有林鹿笙……
她想過不顧一切地逃離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但下一瞬,父母的面容又浮現在她眼前。他們肯定會擔憂難過,但又得強撐著反過來安慰她,讓她過得開心就好,她的任何決定他們都會無條件支持。
明明,他們是希望她光鮮亮麗地活在大都市裡……
那種毫無緣由地妥協讓她心裡沉重無比。
繁雜的畫面在她腦海里不停翻湧,最後她都忍下來了。
許知霧心想,她這些天表現得很好,面上雲淡風輕,從容淡定,無視了所有的流言蜚語。她應該像前幾天一樣,忍一忍,再努力地忍下來的。可眼前卻閃過陳斯聿那張清冷寡淡的臉,他垂著眼,淡聲問她「做錯事的人是你嗎」,又斜著眼嘲諷她的忍氣吞聲,毫無自尊心可言。
最近關於他的記憶變得清晰了很多,她吐槽過他變壞的脾氣和毒舌,卻從未懷疑過他的耀眼。他的眉眼間仍舊桀驁,像是世間所有的污濁都侵蝕不了他與生俱來的高傲。
而深陷泥濘的她在他面前顯得那樣狼狽和可笑……
許知霧心臟悶悶地想著,牴觸見他,無非是自尊心在作祟罷了。
「真相併不重要。」杜晚柔避而不答,慢慢道:「許小姐,我希望你明白,真相只是我們想讓人看到的東西。我現在想讓緋聞變成真相,它就會是真相。」
她透露出骨子裡的冷漠和自私:「你會成為破壞我和徐帆感情的第三者,受不了流言蜚語而灰溜溜地離開了譯通。」
「……」許知霧唇色微白,突然說道:「如果我不接受這個真相呢?」
「那我的手段可能就不會這麼溫柔了。」杜晚柔聳了聳肩,「到時候你被趕出去了,京市應該沒有人會敢用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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