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伏在方向盘上,脸埋在胳膊里,像是睡着了。
如果不是背脊那一丝细微的抖动、让付雁看出端倪。
“下来,你喝多了不能开车。”
付雁开口,语气没有一点起伏。
沈屿过了好一会才翁声翁气回答他:“谢谢,但请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等下我能自己打车的。”
付雁对他说能自己打车表示怀疑。
刚才一起出来,沈屿脚步都打滑,跨过台阶要不是他扶了一把,那好看的脸就要遭殃。
付雁摩挲一下手心,舌头轻抵上牙,回味刚才手感。
窄且软,但和他人一样有韧性。
“下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沈屿听到他命令式的语气很不爽。
这个反派没有上个的百分之一好。
他猛地抬起头,扭头瞪向付雁:“你凭什么命令我?”
“怎么,付宙那东西说的你都听,我是他“小”
,沾不到一点光吗?”
付雁说完把自己恶心坏了。
但他只是对症下药。
沈屿不是没听出他语气中阴阳怪气的意味,眼眶更是红了一寸,付雁的意思、明显是在骂他舔狗!
“别和我提他,你们姓付的都一样讨厌!”
瓷白的肌肤衬得沈屿眼睛红得像血液渗透进去,付雁瞧着他,心里某个地方不可抑制软。
“不喜欢他不行吗?”
“我已经不喜欢了。”
沈屿嘴硬道。
付雁看出他的口是心非,生出一丝怒其不争的滋味。
同时心里伴随着隐晦的不爽。
“我要是你哥,就不该那么惯着你,不听家长话就得把你教训服了。”
付雁话音落下。
一滴特别圆润、晶莹剔透的水珠从沈屿眼睛里流出,砸在皮质的方向盘上,留下一丝水流的痕迹。
像一瞬间开了阀门,沈屿眼睛下起暴雨,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颗颗落下,噼里啪啦砸在某个地方出巨大声响。
可泪水砸下去怎么会有声音呢。
很久以后,付雁才弄清楚,原来是滴滴穿透了他坚硬的心。
付雁有些慌张,下意识想上前帮他擦眼泪,又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