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您,您觉得我做的如何?”
徐韶华看了徐宥齐一眼,勾了勾唇:
“以你的年岁,做到这般地步,是极好的。”
徐韶华这话一出,徐宥齐在原地一蹦而起,但随后,徐韶华指着林亭:
“不过,他,你是个什么想法?”
徐韶华说的轻描淡写,可是林亭却只觉得浑身的汗毛在此刻根根竖立起来,他甚至怀疑,要是小徐同窗说一句不要他,那么他就永远无法出现在小徐同窗的身边。
徐宥齐认真的思索了一下,道:
“如今的林亭非当日的林亭,叔叔,我,想信他一次。”
林亭听到这里,差点儿热泪盈眶,平日里小徐同窗待他不冷不热,他还以为小徐同窗心中介怀,没想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心善啊。
随后,林亭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而等林亭走后,徐韶华这才看向徐宥齐,眉眼含笑:
“齐哥儿现在也学会用兵法了啊,林亭之弟因你失了一指,你是如何
让他对你感恩戴德的?”
徐宥齐跟上徐韶华的步子,一对儿月牙眸子弯了起来:
“不过是一锭银子罢了。据我观察,林亭十分重情重义,哪怕张瑞进了大狱,都要完成张瑞的任务,那我只好让他欠我一份情了。”
“哦?所以你让林亭看到了你送上银子?你便不怕他不收吗?”
徐宥齐闻言,立刻道:
“可是林楼受伤了啊!没有银子,那手说不得也要用不得了。总之,叔叔不在我身边,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要好的多,叔叔你说对吗?”
徐韶华摸了摸徐宥齐的头,笑了笑:
“齐哥儿说的对。作为奖励,娘做的蜜汁肉铺都给齐哥儿!这蜜汁的蜂蜜可是大哥从山里寻回来的,带着一种奇异的香气,食之更添美味。”
“哇!我爹真厉害!叔叔对我真好!”
徐宥齐脆生生的说着,星星眼的看着徐韶华。
不得不说,如今的徐宥齐与曾经在许氏族学中的心性已经扭转了一大半。
不为利而助人,是为人之本分。
徐宥齐方才所言,最大的需求也不过是要少了一个仇人罢了。
叔侄二人相视一笑,随后回到学子舍小歇片刻。
白驹过隙,日月如梭。
转眼之间,已是七月初,温显臣早早便为特一号的学子领取了浮票,要他们尽快赶路至府城。
谁也没有想到,今年清北诸府,他们泰安府是头一个院试的府城!
可正因如此,他们要更快的准备起来了。
而这一次,特一号的学子们有了一次经验后,已经商议好了一切,还是如他们当初府试那般乘马车赶路。
安望飞照旧邀请徐韶华与自己同乘一车,徐韶华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拒绝:
“望飞兄,如今天气炎热,坐在马车里未免憋闷,是以我想要租一匹马,不过若是累了,还要借望飞兄的马车歇一歇脚。”
“好说好说!也是我不会骑马,不然要是能和华弟一道踏马疾行。那才痛快!”
“到时候望飞兄若有兴致,我带望飞兄一程?”
安望飞听说后,眼睛一下子亮了。
“当真!华弟,我,我长这么大还没有骑过马呢!我爹总说危险,不许我骑!”
安望飞愤愤的说着,但片刻后,他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等等,华弟又是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
“就,之前跟着马大人学会的呀。”
安望飞:“……”
跟着马大人会骑马,那跟着牛大人华弟莫不是要会耕地了?
安望飞一时无言,但如今距离他们出发还有三日,这便只能依依不舍的和徐韶华告别。
如今并非月假,是以徐宥齐不能和徐韶华同归,小家伙红着眼睛目送叔叔离开,下次再见便又是一月了。
他都要长大了呢!
徐韶华纵然心中不舍
,却也只能压抑下去,揉了揉小侄子的头,遂大步离去。
只要自己绷得住,小侄子就能稳得住!
果不其然,等徐韶华离开,徐宥齐也只是一脸不舍,并没有哭鼻子的举动。
而徐韶华走出了老远,回身一看,小侄子还在那里,他只得摆了摆手,小侄子这才缓缓退回了社学。
要说离开,徐韶华最不放心的便是其实是这个年岁最小的小家伙,可这次回来,小侄子倒是给了自己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