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饶居然把房间的陈设,摆置得很像石榴红原本的房间,只是少了些花里胡哨亮闪闪的东西,仔细观察,也更整齐有致些。她看起来也不会乱扔鞋子。
当白长庚三番四次来到安饶这里,安饶终于不再摆架子了。
这一次,安饶给白长庚沏了上好的武夷肉桂,靠在桌前的美人椅上,边笑扇起了扇子:
“二少爷,有何贵干?”
安饶虽然放开了很多,依然对她充满了防备与警惕。
“安饶姑娘。”
“叫我什么?”
安饶微嗔道。
白长庚顿了顿,改口称:“石榴红姑娘。”
从鼻尖传来的气息,比起石榴红的真是不相上下,若不是白长庚经常和石榴红的魂魄呆在一起,早已习惯这样的气息,她还真遭不住「万年春」蛊的干扰。
何况,安饶身上现在是已经加入了「水币」炼制的万年春蛊。
“我知道,你现在由于「万年春」蛊已损命几十年。”
白长庚也变得直截了当,“并且,死时会很痛苦。”
安饶手上的扇子停了一瞬,继续摇着:“哦?”
“关你何事?”
她毫不在乎地笑了笑。
白长庚面无表情,仍感到了一丝混乱,她这样毫不在乎的样子,也很像石榴红,导致她说不出口接下来的话。
如何开口要贴身之物呢。
白长庚眸色深黯,她余光稍微一瞥安饶的枕畔,思索着,她的床榻上,应该有头。
要不要智取?
安饶忽然偏头看向白长庚,调笑道:“你看着我的时候,还在想别人。”
“以前来找她的时候,也这样?”
白长庚面无表情,心下却一片惊涛骇浪——这人说狠话的本事,也和她如出一辙。
一定不能让安饶现自己的女儿身,这次一定要顺利拿到贴身之物。
自然,安饶和司徒苑不一样,她并不知道白长庚的真实身份是女子,安饶只会认为:
白长庚作为男子,早已心仪石榴红已久,又不好意思让家里人知道。他以前经常来杏倚楼密会她,后来“石榴红”
却在杏倚楼的火灾中死去,所以,她现在才来找自己,和那些纨绔子弟们一样,把自己当成石榴红的替代品消遣了。
哼,这个白家二少爷,肯定不知道那次死的是夏岩秋,石榴红本人还活着呢,她只不过现在昏迷不醒,人就在这楼里。
她漫不经心地笑着看白长庚。
所谓富贵人家出情种,便是如此吧?
如果能让白长庚爱上自己,是不是算赢了她呢。
白长庚则飞思考,怎么才能去床榻上取安饶的头,一会儿又去看桌上有没有贴身之物,耳畔忽然悠悠一句:
“抱我。”
定睛再看的时候,安饶已经朝她伸出了手。
见白长庚有些愣,还呆呆盯着桌上自己的一块手帕,安饶微颦着恼,轻声道:
“怎么啦?又不是没抱过~以前抱不动,现在还不行?”
白长庚心下一片混乱,难道,当时,被她窥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