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染对上黄文友的眼,恍然他为何这么问。
抿下嘴唇,看眼周围,心起起伏伏的几个来回。
手捏紧成拳头,又松开。
沉沉夜色,让她定下心,目光真挚地对上黄文友的视线,声音压的低低地,近乎耳语:“黄大哥,有些事我没法跟你解释,但是如果你信我,我最后在跟你说一遍,不要放弃学习,也不要因为我跟他们起冲突,最多”
江林染说道这里,再次手紧了紧。
深深地呼吸两息,定睛直视着他,缓缓抬起手,对他竖起三根手指。
“不过这个数。你从那里跌下,就从那里爬起来。”
江林染的三根指头缓缓曲起一半。
哐当一下,天地瞬间停止转动。
曾经江林染对他说的所有关于学习的话,在这瞬间跑出来,连成一条线。
黄文友双眼睁的大大的,眼珠子落在她曲起的三根手指上,三年不到,心思几转,两年半,那就是后年底。
半晌,咽咽口水,艰难的张开嘴:“你的意思”
他竖起两根手指,又比划个六。
江林染点点头。
失去思考能力的黄文友好一会,才晕乎乎的缓过神。
“小染,我以性命起誓,刚才的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你放心,我会带着他们一起看。小染,这辈子你都是我妹子。”
江林染的拳头朝着黄文友伸去,黄文友也手握拳,跟她碰了碰。
回屋后,黄文友再躺下去,更睡不着了。
每一条血管里的血液,都如烈火烧沸,在他血管里沸腾,滚烫的流过他身体的每一寸。
前路的一切荆棘都让闷雷炸开,路出一条通天大道。
心怀未来美好的憧憬的他,仿佛看见春暖花开,百花在脚下盛开。
翌日。
江林染在去工厂的路上,让人叫到公社。
进到办公室,江林染就现汪书记今天的脸色跟往常很不一样。
“汪书记。”
汪书记指指他办公桌前的椅子。
“坐。”
江林染拉开椅子,神色淡然地坐下,目光平静。
汪书记还没张嘴,脸上先挂起一个淡淡的,略带亲切的浅笑:“小染,你算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可昨天的事,不管陈继军出于什么目的,说了什么话,他的身份在那,你就不该上班时间旷工,一走了之,耍小孩子脾气。”
恶人先告状。
“汪书记,我年纪小,很多事想不到那么周到。譬如最近厂里一下子进来那么多人,安插在各个岗位上,是为什么?”
江林染要懒得周旋,直接出口。
顶的汪书记目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