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太点了点头,可随即又摇了摇头。
“我自然是知道恒哥儿心里有牛若云,若是她跟着去,我也不必担心恒哥儿。”
“可牛若云毕竟是咱家买来的,恒哥儿若是好了,日后说不定要继续读书考功名,要撑门楣,和牛若云就不合适了。”
“我是想着,说不定两个人分开些,心思淡了也就好了。”
“大不了日后还身契给她,打她出去也就是了。”
不得不说,牛若云当牛做马的这些年,若说在丁老太心里没点份量,那是假的,不提这些年她在家里任劳任怨,就说当年那事,也多亏了那丫头。
一想到当年那事,丁老太心里就直抽抽的疼,可瞥见眼前的儿子,还是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老二的事情再说,你如今有了孩子,可找人跟你爹说了?”
丁运杰摇摇头,若说没有想过告诉丁同,那是骗人的,只是对父亲的期待,早在这些年一次又一次失望过后被磨平了。
随后丁运杰又一次去了院子里砍柴,丁老太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王寡妇从镇上回来,特意拐到丁家门口,只见丁家大门紧闭,里面传来劈柴的声音,略等了等,眼珠一转,就往村口去了。
这会子正是吃过午饭,众人村口闲话的时间,村口大树下这边是唠家常的妇女,那边是义诊的赵兴辉,倒是意外的和谐。
“哎哟,这天可怜见的,我刚从丁家过,又听到丁老太叫若云去劈柴了。”
“啧啧啧,这一大家子那么多活计,就指着人家一人。”
“唉,真是哭了若云了。”
本来别人都觉得王寡妇有些晦气,但八卦是人的本性,这话一听,正好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丁家那点子事。
一个矮胖的婶子一边缝着鞋面子,一边嘴里也说个不停。
“要我说啊,还得是丁老太婆狠心,儿子儿子不给治,儿媳儿媳又磋磨。”
“唉,但你别说,人家今儿抱大孙子呢。”
另一个头花白的婆子也接了话。
众人又说起了丁家的大孙子,王寡妇听了这话眉头一皱,丁运杰有儿子了?那岂不是丁同当了爷爷?
想到这里,她就没什么心情留在这里跟众人唠嗑了,手里的瓜子分了分,借口家里还有豆腐要做,赶紧走了。
“要我说,你看王寡妇过得也舒服,自己有手艺,儿子也争气,能在镇上读书,前些日子看着,颇有些书生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