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在他的摊位上看了看,这些灯五花八门的,果然都挺形象的,有像老虎的,有像兔子的,还有牛郎织女的,为妙为俏,古人的匠人智慧和技艺让人忍不住称奇。
“那照你这么说,你们这些卖灯笼的一年也能赚不少钱吧?”
朱由校问道。
“赚啥赚啊。”
汉子脸苦了下来,“不往里赔钱就不错了。”
朱由校眼巴巴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汉子却闭嘴了。
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尴尬了一下,朱由校看了看那些形象如虎,如兔等小动物的灯笼,说道。
“你这些灯笼一共多少钱?我包圆了。”
汉子立马来了精神,嘴里喋喋不休,一边直夸朱由校有眼光,一边计算着价钱。
“这位爷,一共一百二十两银子。”
一百二十两银子?还挺贵的嘛,要知道一百二两银子按现在的市价,可以买一百二十石米了。
就这还哭穷?到底是真穷还是假穷,朱由校开始对汉子刚才没说完的话更好奇了。
看到朱由校面露惊疑,汉子赶忙又要推销,今天可算碰到个大客户了,可不能让他跑喽。
“爷您要是觉得贵的话,那。。。。。。。那一百一十九两也行。”
看着汉子一脸便秘的脸色,朱由校笑了。
“我一百二十两买了,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还有条件?汉子疑惑的看着朱由校。
“什么条件啊?”
“我这人啊,不常来京城,对这京城一些新鲜事物还挺好奇的,你给我说说呗。”
这又是那个跟随父亲在外当官的贵公子吧?第一次来京城,看啥都好奇。
汉子心里已经给朱由校的身份的定了性。
看到汉子同意了,朱由校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茶楼,说道。
“外边怪冷的,咱们去里边聊吧,我请客。”
有人请客还不好啊?还不用在外边冻着,汉子自然欣然同意。摊位由几个护卫看着,汉子拍拍屁股就跟着进了茶楼。
朱由校要了个雅间,听说汉子还没有吃饭,又叫了一些糕点给他吃。
汉子心说今天可真是遇到贵人了,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这位爷,您有什么话尽管问,俺老李在这京城混了这么久了,各路消息都门清,您就是想知道谁家婆娘偷汉子了,俺也能给您说道说道。”
朱由校有些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说道。
“那你说说,这卖灯笼这么红火,为什么就赚不到钱呢?”
“嗨!”
老李放下了手里的糕点,有些吃不下去了,“爷您光看到卖了多少钱,没看到里边还有本钱吧?”
临了还不忘嘲笑一句,“一看您就没做过生意。”
朱由校很想告诉他,哥们前世也是个做生意的好吗,只是这话没法说,不由有些语塞。
王朝辅牢记出来时陛下对他说的话,不许暴露身份,也没看到朱由校有任何暗示,只好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这小子比咱家强啊。
老李继续说道:“这扎灯笼的竹子得要钱吧,纸得要钱吧,而且全都是俺们一个一个亲手扎起来的,一个人一天能扎十几个就顶天了。”
“十几个灯笼也能卖些钱吧?”
朱由校继续问道。
汉子苦笑道:“宫里的岁贡,衙门里的岁办,可全落在俺们头上了。光俺们家,一年就要二百个灯笼的定额,皇店里还要低价强收一大批,再加上给官老爷们的孝敬,一年下来能持平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宫里的岁供,应该会给你们一些补偿吧。”
朱由校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毕竟这些事他还真没有细问过。
说道这里,老李四周看了一眼,用手挡在嘴边,压低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