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风罄瑶一睁眼,一位六十来岁的阿姨坐在她的床边笑眯眯地看着她。
“醒啦?我是谭皓天的妈妈,我叫白凌凤,你叫我白姨就行。”
风罄瑶一头雾水,她不是在祁斯年家吗?怎么谭皓天的妈妈又在她房间里,祁斯年去哪儿?
“白阿姨!”
风罄瑶礼貌的喊了一声。
“前两天我们就按照祁老爷的指示,根据你的尺码,你的习惯买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早上我已经让阿姨们放在房间里了。”
正说着,一位穿着套餐的四十岁左右的大姐端着一杯温水,一只挤上牙膏的牙刷走了过来。
“你先刷牙吧,早上老爷离开时嘱咐我们熬点粥,说你醒了可能会想吃。”
听了这话风罄瑶鼻子一酸,眼眶便红了起来,白凌凤一下慌了神:“哎哟,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风罄瑶努力摇摇头,接过牙刷,冲着白凌凤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就是看到您,想起我妈妈了。”
“你是老爷看中的人,原本这话我也不该说,可你年龄比皓天还小,单从你我来说,以后你就把我当妈妈,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
白凌凤看着风罄瑶苍白的小脸,疼惜地牵着她的手。
“好了,不要难过了,对身体不好,让阿姨帮你洗漱一下,我去给你拿早餐。”
“谢谢白姨!”
白凌凤离开后,风罄瑶从大姐手中接过牙刷,望着窗外灿烂的朝霞,想起7岁那年有天夜里突然生病,阿姨们都睡了,妈妈和爸爸都不在家。
她头痛,冷,在被窝里迷迷糊糊蜷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妈妈回来才现她生病了,接下来几天,妈妈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早上陪她一起刷牙,给她扎好看的辫子逗她开心;白天两人一起玩卡片,打牌,下棋;晚上给她讲故事,搂着她睡觉。就算生着病她也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
可自从妈妈去世之后,她便像稻草一般随波逐流,没有关心,没有温暖。
老师只关心成绩好不好。
导师只关心实验结果好不好。
老板只关心业绩好不好。
没有人关心她过得好不好,就算自己,这么多年也只关心成绩好不好,工作完成得好不好,有没有每天进步一点点,有没有离成功更近一步,却从来没有问过自己过得好不好。
昨天晚上祁斯年的体贴和关心,她姑且还能当做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可刚刚白姨轻描淡写地讲述着祁斯年用心的安排,还有白姨面对她这个陌生人表现出来的友善,那慈爱的眼神,关切的表情,都让她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家的温暖,是她忘记太久太久的东西。
等她从自己思绪中回过神来时,那位穿着制服的大姐还静静地站在床旁,见她刷完牙,立刻递上漱口水,准备好痰盂。
待簌口结束,大姐将东西撤回洗手间,又将温热的毛巾和护肤品端了过来。
风罄瑶顿时有些过意不去,连忙说着:“不用了,我自己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