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頌安疑惑江肅怎麼會在這裡,卻見江肅沒接電話也沒動,就站在那兒看他。
裴頌安對江肅木訥的反應感到無奈,他暗嘆了口氣,拿起手機晃了下,示意江肅接電話。
見江肅接了電話,裴頌安語氣不悅的開口:「還不過來,要我去請你嗎?」
「哦。」江肅這時才邁步,向裴頌安的方向走來。
裴頌安掛掉電話,轉身往前進了電梯,江肅在他身後快步跟上,也進了電梯。
裴頌安按了頂層,電梯門關閉,封閉的空間裡只有他和江肅。
江肅低著頭,視線落在裴頌安垂在身側的手上,腦子裡不受控的想起中午的事。
太丟臉了。裴頌安一定在心裡嘲笑他、很看不起他。
江肅覺得挫敗,被裴頌安誤解這件事讓他很難以接受,他不想自己在裴頌安心裡是這樣得形象。他盯著那隻修長好看的手,想著要怎麼跟裴頌安解釋才不顯得突兀,並且能讓裴頌安相信他平時不是那麼快的。
他跟裴頌安不是什麼親近的關係,要是直接說,那場景他想想都覺得尷尬,更別說裴頌安本來就想戲弄他,肯定要取笑他。
這件事不是那麼好解釋的,思來想去,江肅覺得唯一能證明自己的辦法就是再來一次,他要用實際行動來向裴頌安證明自己。
但這個想法要實行挺困難的,他能感覺得到裴頌安不太喜歡他,今天中午的事應該只是心血來潮,裴頌安不一定會願意再來一次。
「怎麼在門口做迎賓?」
裴頌安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江肅還在想著要怎麼證明自己,他無意識的對裴頌安說:「我請假次數多,領班安排了調崗。」
裴頌安看了江肅一眼:「你是在怪我?」
「沒有,」江肅意識到自己話多了,否認著說:「是我自己得原因。」
裴頌安不置可否,淺淡的問:「被訓了?」
「沒,只說讓調崗。」江肅說。
江肅低眉順眼,長了一副好欺負的模樣,裴頌安睨了眼他,笑著問:「你願意?」
「願意的。」江肅說:「都是工作,我做什麼都行。」
「這麼好說話?」裴頌安往前一步,靠近到江肅身前。
江肅呆愣了下,忽然增近的距讓他有些不自在,他往後退了一小步。電梯裡空間不大,江肅本就站在角落,這一退直接到了牆邊,背後抵在了電梯牆面上。
裴頌安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又往前了一步,逼近到江肅身前,語調輕揚著說:「那作為老闆的我,讓你做什麼也都可以嗎?」
不知是語氣的原因還是別的什麼,這句話從裴頌安嘴裡說出來有種挑逗意味,江肅聽著只覺得腦袋發熱,思想都古怪起來了。
裴頌安身體前傾,把本就很近的距離拉到更近,眉眼中含著笑,口中發出疑問的輕嗯聲,在催促江肅回答。
兩人的之間的距離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江肅盯著裴頌安含笑的眼眸,視線不自覺下移,停在了他的唇上。
裴頌安的嘴唇很薄,粉色偏紅,帶著誘人的美,江肅盯著那近在眼前的唇瓣,眼神逐漸深沉。
從親過裴頌安之後,他對裴頌安的唇就有一種近乎迷戀的痴迷,只要看到就總想親上去。這樣的想法其實有些不對,但裴頌安的嘴唇很軟很好親,他真的很喜歡。
裴頌安唇角漾開一抹弧度:「怎麼不說話,不願意?」
江肅盯著那張不斷開合的唇,喉結滾動了下,忍下想要吻上去的衝動:「不過分的話,都可以。」
「這樣啊。」裴頌安抬手,手指很輕的滑過江肅耳後的髮絲,輕漫的開口:「可是我這人做事向來沒有分寸,也不懂什麼叫過分,要是讓你做些過分的事,你該怎麼辦?」
江肅的思緒都被裴頌安帶到了耳後的發梢上,沒分出太多心緒應對這個刁難的問題,直接說:「我不知道。」
他直白的回答引得裴頌安笑了聲,裴頌安緩慢的站直身體,退開跟他的距離:「不知道也沒關係,等我提了過分的要求,你來告訴我就好。」
江肅的視線跟隨著裴頌安走遠了些,點頭說嗯。
電梯到了頂層,裴頌安帶江肅進了房間,他脫下外套隨手一扔,把衣服搭在了窗口擺置的椅柄上。
裴頌安裡面穿了件很薄的白襯衣,他站著的時候,透過單薄的衣衫能隱約看到腰間的弧度。
江肅盯著那道身影,想要細看時,裴頌安已經靠著椅子坐了下去,還抬眼示意他過去,對他說:「肩膀酸,給我按按。」
江肅沉默著走到裴頌安身後,伸手在他頸後按揉。
江肅的手勁兒不小,按在肩膀上力道還行,雖然不比正規按摩店裡按的舒服,倒也湊合,裴頌安這會兒難得的沒對他生出反感的心思。
裴頌安的脖頸又細又白,江肅盯著他白皙的皮膚看到鎖骨處,視線忍不住順著微敞的領口往裡看去。不知怎的,他總想從那處看到更多。
江肅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兒,他對裴頌安的關注遠出了計劃之外,但裴頌安真的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至少,對他來說,裴頌安很有吸引力。
裴頌安穿襯衣領口一般都開著三顆扣子,江肅站在他身後,這樣的角度能讓視線順著領口處的間隙看進去一些。
但就算角度再好,也始終是隔著衣服的,江肅看不到想看的地方,只能飲鴆止渴般盯著那片皮膚,似乎這樣能盯出什麼不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