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假山之中流传出来道道青光,而后只见于山头之上,缓缓浮现一朵青莲,其霞光四散,瑞气纷呈,那水中忽然跃出道道流光,却是在水中的鱼儿们一个个的都跳出水面,齐齐的朝着山峰而去。
青莲缓缓的被王清荣收入了神庭之后,但此处的情况并没有在青莲消失的那一刻让众人出现在庭院之中。王清荣自然是在收服青莲的那一刻便对于水面之上的情况了然于胸了。若是当下便出了此方世界,三人怕是得从虚空落下。
凤求凰这种酒她尝过,知道此酒的威力。
看着疯疯癫癫的三人,王清荣揉了揉脑袋,她下意识的把一切事项的源头放在了楚河的身上。故此她没好气的落在船头,而后把酒具一收,道:“都别闹了,不看看自己在什么地方。”
当前的情况,却是容不得王清荣冒然出去,她无法清楚的得知青莲被她收走之后,那石头小路之上的阵法会不会在一瞬间破开。而后此刻他们四人身处与庭院之内,会不会被前来的修士所看到。不过她通过青莲可以得知,庭院之内的荷花池已然在她收服青妙宝莲的时候已然是失去了痕迹,故此当下在青莲之中,她们算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王清荣可不想等他们酒醒,鬼知道他们醉多长时间。当下便是三颗解酒的丹药一一被她抛了出去,而后盘坐在船头打坐起来。
当下她心中也颇为惊奇,对于她这位兄长,王清荣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如此的放浪形骸,而后又看向了楚河,对于这个总能让人烧起红尘杂念的修士颇为的不解,越是不解,便越是想要去弄明白。
解酒丹的药立立徐徐的散着,这一等,便是约三个时辰。三个时辰,是楚河醒来的时辰。他修为并没有裘止戈他们深厚,故此算是醉的不省人事。
醒来之后便神清气爽,而后朝着三人打着招呼
王清荣自是点点头,而后青莲从她手中一闪而过,随即一众人便出现在了庭院之中。四周并除了他们四人并没有其他的修士,王清荣微微松了一口气之后,便打算一同前往中央区域。他们在第七层耗费的时间太过于漫长了。但唯一的好消息便是,第八层入口处的阵法还没有被破解。
石子小路在青莲的照耀之下形同虚设,四人过的飞快,楚河属于半个拖油瓶,他与狄茂全一路,紧跟在王清荣身后。
对于王清荣所获得的青莲,她并没有多说,但是从她眉宇间的喜悦可以看出此物定不是普通的法宝。而一路上看似飞快,王清荣却是并没有过多的担心,可见破开第八层阵法的关键,她已然有了眉目,大多脱离不开这朵青莲。
楚河的意思是既然第破阵之时已然近在眼前,他还是如同在第六层一般退居最后一线的好。但不知王清荣什么疯,却是不在答应他这个极为合理的要求,且让他莫要理他们太远。其实楚河是有着打算离去的意思了,对于遗迹所浮现在水面上的痕迹来说,第八层的凶险必然不是他可以接触的。
而且再一个便是他喝了太多的凤求凰,故此导致体内灵气有些溢散,想要好好的找个僻静的地方修炼一下。王清荣这一次很不讲道理,楚河觉得应该是她从裘止戈哪里得到了什么消息,故此刻意的针对他。当然,他也只是心中胡乱猜测,女人的心思若是他能猜的透彻,估计已是然红尘一片花海了。
当四人再次落在了中央区域之后,众修士的脸色可谓不是很好看了。毕竟这种独食他们没有吃到,没有吃到也不算什么,但是连吃的是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便是在这种落差极大的情况下,必然没有人给他们好脸色。
“门主当真是好运气,不似我等只得一个个的如看家犬一般,落在这阵法门户之前,还须得等主人来。”
“道友可曾获得何种机缘?可曾让我等微末修士涨涨见识?”
“哎,门主岂是那等小气之人,必然会满足我等,一饱眼福。”
“门主,我看这八层之内的好处,是不是朱雀门少拿一些的好。”
“我等出生入死,于这七层之内半点好处没有见到,这独食,朱雀门的吃相未免太过于难看了。”
楚河对此见怪不怪,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个道理不论在哪里都是行的通的。对于一众修士的讥讽,他权当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们有本事自己去找对是不对,何苦坐享其成呢?
“狄道友,此番怕是收获不少啊,跟着门主岂能小了好处?”
“哈哈,河洛宗之威名竟然被朱雀门压下去了,可笑。”
狄茂全本来便不想多事,但是众人见王清荣不搭理他们,故此便又来嘲讽他,更是拿出宗门的名声来说,当下狄茂全只觉得满洞府之内,竟然无一人是君子?他们的那种清高寡欲的样子呢?那种高人一等的大气呢?而后又看看自己身旁这几人,当下也便选择了沉默以对。
但是你越是沉默,他们便越是猖狂。
你的沉默只能对于他们造成一种你怕了的错觉,而后他们便会变本加厉,让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对于眼前的状况,众人之言犹如闹市泼皮,却也是修行界赤裸裸的写照,归根结底他们站在远处放嘴炮,但是真敢站出来战一下的,却是无一人上前。
谁拳头大谁有理,这个道理他们懂。
法不责众,这个道理他们也懂。
所以他们认为只要他们有共同的目标,那么当下的情况便是盟友,是队友,是志同道合的道友,而这股势力,大于朱雀门的势力。所以他们有恃无恐,你若动手,那么我们便不客气了。宝贝这东西,虽说有德者居之,但是有时候拳头大也有着同样的道理。
楚河整理了一下衣裳,他觉得该他上战场了。
对于嘴仗,楚河不虚,完全不虚。
王清荣轻轻的扯住了他的衣袖,示意他不用如此。楚河摇摇头,自是觉得不能受了这气。第六层的时候他们稳的住,是因为他们有所得。而第七层他们无所得,便能骂你。若是第八层无所得,那么,他们便敢杀你了。
“你总是这样清冷,是你觉得此番事情不能动你分毫,故此不放在心上。但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人乎?你越是清冷,他们便越觉得你怕,越觉得你有所顾及。但是他们错了,我楚河,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打嘴仗。此战且交于我来,定当斩将夺旗,威震三军。”
楚河一番话并未小声,故此他的话对于一众修士而言,如同尽在耳旁,其三言两语之间,让一众修士心头皆冒出了无名的怒火。
那种无声无息的火焰再一众修士之中默默地燃烧着,渺小且微不足道,但是对于楚河而言,却是堪堪正好。
王清荣他能说,南火的人能说,唯独他们,说不得。
楚河觉得他们不配。
故此,动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