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酒饮尽,墨鹤济终是放过了她,准许她离开。她走出宫殿后不久,承枫寻了上来,说让她去御书房先行等着,陛下稍后便来。
果然,这个时候终究是要来的,她跨步进入御书房。在微微凉意侵蚀着理智的同时思考着接下来应当如何,她在陛下眼中是保皇党后该怎么做,才能双方皆顾。
微弱的响动让她瞬间提高了警觉,等待着那个要推开门的人。
……
“洛爱卿的答案,朕甚是满意,”
方才在御书房在出声音的人,此刻就坐在上方,与她进行交谈,“看来珩君你不属于任何一派了?”
“臣从未跟随任何一位殿下,”
她决心今晚先将身份做好,“自臣回京起,便是一心为陛下,为江山社稷。”
“哦?说来让朕听听,在庆贺宴上公然承认立场的太子太傅,是如何一心帮朕的。”
他之所以到此时才寻了理由问人立场,一是近来瑞依似乎起了些心思,二是希晨所做的事愈不利于墨朝声名。他需要有个自己的人能辅佐希晨,既可确保太子最后能够顺利登基,也可让太子可以更好地处理国事。
方琅玕与李重楼虽都是可以选择的人,可先前二人身份立得太深,此刻若是跟随了哪位皇嗣,定当是不合理的。
种种原因之下,他不得不把洛珩君放在计划之内,探听好人的立场后让人为自己做事。
“臣做太子太傅,一是太子殿下亲口向您请求,二是您确实需要有人能将太子殿下领至正确处理国事的路上,”
她侃侃而谈,“方丞相与重楼寺卿已然不合适,其他人不是位卑言轻便是太子殿下知根知底的人。”
“您需要像臣如此琢磨不透的,才可更加克制太子,以防人被有心之人利用。您需要臣表面上是绝对服从太子的,而现在满朝文武几乎都知道臣的立场。臣的诉求很简单,脱离洛熙淮,脱离洛家,这是您一道旨意就能解决的事,而臣也会按照您的意思,做好分内之事。”
她不仅解释了自己先前的作为,最后更是直接提出了她的条件。有了陛下的旨意,她想什么时候脱离都可以,到时也会是她将保皇二字立得更稳之时。
倒是诚实,墨鹤济看着奏折,不对人的言做任何评价。他有想过把洛珩君抬到一个很高的位置上,只是他要防着人成为第二个洛熙淮。
他知道洛熙淮眼下心有反意,只是没有证据,想套证据就要在洛府中有一颗好棋,而他现在没有。
“朕现在就能下旨让洛熙淮对你的管辖作废,你能给朕带来什么?”
他直入主题,他们相当于在做一场交易,以一道许她自由身的旨意,换他往后的无数功绩。
“臣会在脱离洛府后不久便寻法子替您除了洛熙淮,这也是臣必须做的事。往后陛下若是需要臣做什么,臣万死不辞。”
她压上命,换洛熙淮不可能存活,换云倾能够幸福。
“保皇二字,你可愿担?”
“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