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她前段時間剛對沈卯說完,意思大差不差,今日再拿來對江安泰說,可謂異常流利,連草稿都不用打,張口就來。
江安泰一點都不動容那是假的,聲音放輕緩了道:「別哭了丫頭,檸歌就是脾氣臭了點,其實人很善良的。」
這話是勸慰,卻並不是江清梨想聽到的回答,還說江檸歌善良,她哪裡善良了?難道是自己不善良麼?
江清梨擦了擦眼淚,囔聲囔氣道:「祖父還是喜歡二妹妹勝過清梨,否則為何把畫給了二妹妹,而不給清梨。」
說著說著又回到要東西上,江安泰一下警覺起來,心裡不住嘆了口氣,這個江清梨也太市儈了,真不知道跟誰學的,他語重心長道:「清梨你平心而論,祖父給你買過多少好東西,聽說你要學琵琶,立馬連古槽琵琶都給你買來了,檸歌這麼多年流落在外我給過她什麼,稍稍補償一下說得過去吧?」
「可是……」江清梨欲言又止,她想要的始終都不是和江檸歌平起平坐,一起分享江家的財富和寵愛,而是想要獨占,想要獨寵,想要把江檸歌踩在腳下,讓她親眼看著自己是怎麼奪走這一切的!
「可是什麼?」
江清梨緩緩搖搖頭,沒有把沒說完的話說出來,或許她知道,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什麼,江安泰不會再只寵自己,也不會把畫從江檸歌那裡奪回來,給自己,想要的一切東西,都只能靠自己去爭取。
回到桃姝院後,夏蟬驚奇地發現,大小姐一直坐在火爐前出神,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火苗,不知道在想什麼。
「夏蟬。」江清梨突然開口,把一旁在收拾床鋪的夏蟬嚇了一跳。
「小姐怎麼了?可是要喝茶?」不敢耽誤,立刻跑到跟前,生怕小姐發脾氣。
江清梨搖搖頭,目光仍看著炭盆,若有所思道:「你還記得那日在寧王府筵席上,裕王側妃林氏說裕王妃以前有個親生女兒?」
那日小姐們的貼身丫鬟都在廳內,夏蟬也在,自然是聽到了林氏說的這件八卦,點了點頭:「似乎是有這樣一件事。」
江清梨道:「丟的女兒比沈卯小兩歲,和我同歲。」
夏蟬茫然地點點頭,不知道小姐想說什麼。
江清梨幽幽道:「你說裕王妃丟的女兒是不是我?」
夏蟬愣住了。
江檸歌回到醉蘇堤,讓人把畫掛在自己的閨房,就掛在書桌正對面,方便臨摹。
以前倒是看過一些國畫學習的教程,會一些入門的技法,不算睜眼瞎,啥都不懂,水平離江安泰都差得遠,更別提到達大師那個程度了。
不過有了入門技法做基礎,倒是勉強能落筆。
江景墨來時就看到江檸歌俯在桌案上描描畫畫,一副專心致志的模樣,連來了人都沒聽見。
走進了看,嗬!畫的還挺有水平:「這是畫的啥?長了藤條的老樹?」
江檸歌真不想翻白眼,無奈道:「什麼眼神啊?我畫的是山,和曲徑。」
江景墨張大了嘴巴:「……那是小徑啊?我還當是條彎彎扭扭的藤條呢,你畫成這個鬼樣子,千里眼來了也看不出來啊。」
江檸歌:「……」
好吧,畫的確實不好。
「現在畫的是不好,不過祖父說了,他會教我。」江檸歌毫不氣餒。
江景墨很是詫異:「祖父說教你畫畫?真的假的?他可從來不教任何人。」
「真的假的?」江檸歌原樣反問。
「我騙你這個做什麼?」江景墨自己是沒找老爺子學過,但他目睹了另外兩人被拒的情形,「江景書小時候企圖找老太爺學畫畫兒,被拒絕了,為此夫人捧著一尊金佛像去求老太爺,老太爺都沒鬆口,最後還是在外面找了位畫師來教江景書,這事才算罷了。」
江檸歌不料還有這段歷史,祖父對自己的畫技還挺保守,問道:「難道祖父的畫技傳女不傳男?」
江景墨被逗笑:「哪能啊,江清梨不是女的啊?」
江檸歌詫異:「江清梨也想學?」
「她什麼不想學?只要能讓她出風頭的技能她都學。」江景墨對此女嗤之以鼻,「前幾年江清梨也去找過祖父,最後和江景書一樣的結局。」
江檸歌眨眨眼,原本江安泰答應教她學畫畫兒還挺利落,她還以為是這小老頭好為人師,原來不是啊,誰都不教為什麼會教自己呢?他不是很不待見自己麼?
「所以啊,我聽到你說祖父要教你學畫畫,才這麼驚奇。」江景墨嘖嘖道,這還不是最讓他驚奇的事,一抬頭,就看到原本掛在景泰院正廳的那副山水畫竟然跑到了江檸歌的房間裡,「這、這不是祖父最喜歡那幅畫麼?」
江檸歌別他這副震驚的模樣逗笑:「是啊,也送我了,你是不是又想說,祖父誰要都沒給,就給了我。」
江景書張著大嘴點點頭,木訥地回答:「江清梨去討要過,江景書沒去,這種事只有江清梨能幹出來,江景書賴好是個讀書人。」
江檸歌笑著點點頭:「這可不是我討要的,是祖父主動給的,抵飯錢。」
江景墨扯了扯嘴角,雖說檸歌的廚藝了得,做出來的菜賣得貴些也理所應當,可用這畫抵飯錢,都抵得上墨漣居一季的進帳了。
不怪他認知有限,實在是因為以前從來沒見過比名畫還貴的飯錢,不過不久以後江檸歌會讓他開眼,見識到一張食方是怎麼賣得比名畫還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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