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宋文书同党的那些人便以为他已经落网,而且以司礼监审讯人的手法,只怕很快就会机密不保,如此便有了“打草惊蛇”
的效果。
此刻高歌已经入内,帮着赵世禛更衣。
阑珊起先给这变故惊呆了,见状才忙道“殿下,您的伤还没痊愈,这是要去哪儿”
赵世禛笑道“担心我有事吗”
阑珊忙瞥了一眼高歌,却见他只是专注在给赵世禛系衣带。阑珊小声道“先前还病的爬不起来呢,这大晚上的风又冷情形又复杂,什么事儿不能交给高大人他们去做”
要还有个三长两短的,会不会还要来为难她
赵世禛道“有些事,当然是得亲自去做才成。就如同你先前监造堤坝,难道你不用亲临现场吗”
这个比方打的恰到好处,让她无言以对。
这时候赵世禛穿了一件墨蓝色的缎袍,夜色里看着有些如同深黑,整个人有透出几分凛冽气息。
阑珊知道剩下的事情轮不到自己多嘴了,便躬身道“既然如此,卑职就祝殿下顺顺利利,马到功成。”
赵世禛道“你留在这里,不要出门。”
阑珊愕然“我、殿下不在,我回造船局就成。”
赵世禛道“听话,在这里等着。我不想回来见不着你。”
阑珊张了张口“可”
高歌笑说“舒丞,今晚上情形的确复杂,此处还算安全,你便留在此地,不要让殿下在外头也为你担心。”
赵世禛横了他一眼,似怪他多嘴。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门去了,阑珊不由自主跟着走了几步,站在门口望着他带了一队侍卫离开,心里又有些担忧,又有些说不上来的为难。
凭什么要在这里等他回来反正他的病已经不需要自己了。
可是贸然离开,仿佛又不好。
犹豫中阑珊叹了口气,见门口侍卫还在,便道“侍卫大哥,麻烦帮我打听着外头的情形。”
侍卫们受宠若惊,急忙躬身答应。
阑珊却又想到一件事“能不能帮我去造船局送信,叫江大哥、江为功江所正他们今晚上别出门”
……
阑珊却又想到一件事“能不能帮我去造船局送信,叫江大哥、江为功江所正他们今晚上别出门”
两名侍卫对视片刻,其中一人道“舒丞放心,工部众人都在造船局,这一次殿下防范的很是严密,事情一出,就派人去造船局了。必然无恙的。”
阑珊听了这话才算放心。
她并未关门,踱回桌边坐了,试了试旁边的茶壶还是热的,便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地喝。
再过两天就是十五了,外头的月亮已经开始近乎圆满。
阑珊看着那扇门外的圆月,忍不住想起了在京城中的阿沅,言哥儿,对了,还有王鹏。
真是奇怪,以前对她而言,家人只有阿沅跟言哥儿,可不知不觉中,王鹏也成了不可给忽略的人。
以后让她惦记在心上,不可忽略的,还会有谁呢
江为功的影子跳出来,还拿着一个油渣果子津津有味地吃着“当然还有我了小舒。”
阑珊笑笑。
突然又有一个影子跳出来“莫非没有本王吗”
阑珊给吓的一哆嗦,赶紧坐直了些。
才喝了半杯茶,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然后是有个略微熟悉的声音叫道“王爷呢”
门口的侍卫道“方公子,王爷带人出去了。”
“什么他伤的无法起身,怎么就出去了”
少年着急地叫道,突然现房门是开着的,便闪身过来。
谁知却看见阑珊坐在桌子旁边,方秀异愣了愣,然后皱眉道“王爷不在,他在这里做什么”
侍卫道“方公子,舒丞是高大人请来的,王爷许他留在这里。”
此刻阑珊觉着面对一个堂堂世家公子,自己不好再坐着,便站了起来,向着方秀异做了个揖。
方秀异见她一身最便宜的麻布衣袍,黑色的夫子巾,看着实在是很不起眼,他迈步往前就想要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