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手将门阖上,再往里走几步,便瞧见了油灯的另一端背对着她坐着的庄锦虞。
姜荺娘缓了缓心神,抬脚走到了庄锦虞身后,正不知如何开口,便听见庄锦虞略显冷淡的声音。
“你坐下吧。”
姜荺娘松了口气,便在桌边上寻了个较远的地方坐下,抬眸看向对方。
她不敢叫他听出她声音来,便压着声音道“不知您叫我来,有何吩咐”
庄锦虞听见她开口,便扫她一眼,道“我听闻你上回去了府上寻管家索要了一间铺子,你可曾觉得我亏待了你”
姜荺娘忙摇头,又低声道;“不曾,王爷恩情民女记在心里,不敢忘记。”
庄锦虞听她这话,脸色才有些缓和,实际抬手拿起一只质地粗糙的杯子,又倒了口凉茶下来,道“你既觉得我不曾亏待了你,我便该与你计较一番了。”
姜荺娘怀里似揣了鹿般,又不解地看着他。
却听他道“我原先身体极好,也无其他不妥,直到今日,忽然觉被你咬过的地方隐隐作痛”
姜荺娘先是一怔,而后很快便红了脸。
她咬了他一口
怎么可能
“不知不知我何时咬了您”
姜荺娘磕磕巴巴地把话问出了口。
只是一问完后,她的脸又滚热起来。
还能是什么时候,自然是他二人欢好之时
庄锦虞眯了眯深眸,看着她唇角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勾起,声音平淡如水道“你说呢”
姜荺娘见他朝自己脸上看来,几乎都觉得他那目光已经看透了她眼前的那层薄纱,忙转过脸去,极力叫自己平静下来,试图梳理着脑中的一团乱麻。
只是想要回忆起这一切,就无疑是要将当夜所有的细节都要再仔细回忆一遍。
同一间屋子,同一个男子,近乎相同的气氛,要她当下回忆起当时的情境自然不是难事,只是难免叫她羞赧不堪。
姜荺娘坐立难安,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何时咬了他一口,又隐约觉得自己有那么些时刻是失了神的,根本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在他身上留过牙印
“你不说话,是不想承担责任了吗”
庄锦虞的声音里透出几分不耐。
姜荺娘闻言生怕他会叫人进来,忙说道“怎敢不负责,我我只是在想那时、那时的情景”
她说着说着又说不下去了,便又转移了话题,问他“不知您有没有请大夫看过”
“伤在那里,你觉得我竟有脸叫大夫去看。”
庄锦虞道“你倒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姜荺娘讷讷无言,只知道这衣服底下没有一处是能光明正大脱了叫人去看的,却不知他这样介怀的地方,是个什么地方。
“我当时必然是无心的,也不知道它到了今日竟然还没有好全,既然它还在隐隐作痛,不如您也不要讳疾忌医了,先去给大夫看看可好”
实在不行,姜荺娘大不了把他给自己弄回来的含胭斋赔给他算了,总好过坐在这里和他讨论这些羞耻的话题。
庄锦虞看着她,语气颇是意味深长道“想来你是真的不记得自己咬过了我,否则你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他这样说话总好像另有隐情一般,叫姜荺娘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您怎么这么说”
姜荺娘心慌道。
庄锦虞默了默,又与她道“你且自己过来看看。”
姜荺娘哪里愿意去接近他。
只是两个人干坐着也解决不了事情。
时间拖得越长反而越对她不利,她咬咬牙,便大着胆子离开了坐凳往他面前走去。
庄锦虞却仍旧保持着原先的坐姿,并没有多余的举动。
姜荺娘呼了口气,见他衣衫整齐,便问他“我不记得我当时咬在了何处,您且指给我瞧瞧”
她话才落音,便听得庄锦虞不明意味地轻笑了一声。
姜荺娘正是迟疑,便听他道“你是真的不记得了。”
庄锦虞说“实则那夜,我是被你挠伤的,你却连这些都记不清楚”
姜荺娘听完这话,才反应过来。
他这竟是在诈她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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