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彥輕描淡寫。
「去俱樂部打球、不上大學、也不回來接生意,他同意了?」
「是啊。」
「沒說別的?」
周彥努力回憶了下,「沒有吧,就說讓你好好打,別給他丟人。」
周彥故意的,其實徐大明醉酒的那天晚上,說了很多。
說他不是光想著企業不想著兒子的前途,實在是當職業運動員太苦;說他不捨得讓徐家奕這么小的年紀就出去賺錢闖蕩;說他看到兒子在場上贏球,也很自豪,很激動。
說他不會再阻撓兒子了,想打球,就去吧。
但如果覺得太累了,或者不想堅持了,爸永遠在家等你回來。
這兩年,方軍平出差挺頻繁,每個月都得有那麼一兩次,都是為了張春生的事跑腿。
成為他的親信後,方軍平發現,張春生一個松城市供電局臨河分局的副局長,芝麻大小的官,撒下去的網卻足以蛇吞象。
最開始出差都是去連城,一來二去,他和連城河東分局局長秦正德和他手下的一票馬仔都很熟悉了,見面拿了東西就走人,都不用多寒暄。有的時候是帳本,有的時候是支票——方軍平自然沒打開看過,但張春生出於收買他的目的,或多或少讓他知道一些。
跑腿費,自然也少不了。
最近,張春生搭上了松城駐北京辦事處的馬主任,把連城那一套路數,一模一樣複製到了北京。這是張春生第一次到北京出差,但他沒忙著去見馬主任,而是先把行李放在賓館,拎了一袋子東西出來。
由淼接到方軍平電話、驚訝不已,沒想到十五分鐘後就在校門口見到了本人。
「方叔?你咋來了呢?」
由淼上了大學,回家次數更少了,一年到頭只有過年的時候回去一次。挺久沒見方軍平,他比印象中老了不少,白頭髮多了,但穿的衣服看上去檔次不錯,不像以前,經常一身運動服就出門了。
大中午的太陽,方軍平等了能有十多分鐘,腦門兒上已經開始冒汗了。他拿手隨便抹了一下,「沒啥事,方叔來出差,這是你曉敏姨……和你媽,給你帶了點家裡的吃的,你拿回去吃,也給同學們分著嘗嘗。
由淼詫異地接過袋子,打開看了一眼,有紅腸,老爐點心,還有松江魚乾。
嗓子一下子緊了。
「謝謝方叔」,她儘量平穩著聲音,「曉敏姨、笑笑笑安都還好嗎?」
「都好,都好」,方軍平一個勁兒點頭,卻不自覺嘆了口氣,「孩子們都大了,也就笑笑和笑安現在還圍著我們這當爹媽的轉——家奕馬上要去外面打球了,你弟弟和明羽都忙著高考,估計也不會留在松城……孩子大了,翅膀硬了,就都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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