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宴席,不知又?要鬧出什麼動靜。
而他,非要拉著她一起發瘋不可!
果不其然,宴席開始還沒多久,官家便注意到了尤枝枝,「這位小女娘從未見過,是?哪個府上的?」
尤枝枝微微抬動眸子,本欲起身回話,倒讓東方溯搶了先,他一手握住尤枝枝行禮的手,恭敬回道,「稟官家,她不是?哪個王親貴胄府上的,只是?出身佃戶。」
「哦?」官家瞬時?來?了興致,以至於停下了揉捏額頭的動作,正眼看過來?,「那?中書令帶此女進殿,意欲何為啊?」
東方溯起身,不疾不徐行至大殿中央,行禮道,「官家先行就問過好幾次臣下想要什麼賞賜,臣當時?無?所想,都拒絕了官家好意。可今日,臣有所想,望官家成?全。」
聞言,官家即刻來?了興致,指著殿下之人,催促著,「好好好,快說說,朕都答應你。」
「臣請官家為我和她賜婚。」東方溯嗓音洪亮有穿透力,像一根巨型鎖鏈,將尤枝枝緊緊鎖住。
「好,朕准了。」
東方溯正要謝恩,卻聽見一個嬌弱卻異常堅定?的柔聲傳來?,
「臣女不願。」
第49章瘋批溯今日火葬場了嗎?4
尤枝枝緩緩地從座位上起身,行至大殿中央,餘光掃過,她的身體?不覺一凜,在?人群中她分明?看到了東方毅,一隻?袖袍空空蕩蕩地垂著,另一隻?手端著酒杯,那雙血紅如禿鷲一般的眼睛,正陰狠地盯著東方溯。
不加任何掩飾。
這一刻,她心中陡然升起一個念想:她兩三世以來所承受的一切痛楚和死亡,皆源於他倆的爭鬥。
她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犧牲品。連同楚芳若、荷香、東方二嬸,還有死在?東方溯手下的很?多人。都變得異常可悲。而這些都源於東方毅的妄念和憎惡。
東方毅也是該死之人!
她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與東方溯並肩而立,聲音堅毅而清亮,與她平素嬌滴滴的怯懦模樣判若兩人:
「臣女不願意?!」
尤枝枝的話如熱油澆上了冷水,頓時油花四濺,大殿裡?登時炸開了鍋。方才聽?聞東方溯求官家賜婚時竊竊私語的一些聲音,如今都肆無忌憚地嚷了起來:
「我怎麼看著眼熟,這位小娘子原來就?是楚尚書?壽誕上,中書?令拼命護著的那個。」
「中書?令自降身份,要迎娶這樣一個佃戶之女為妻,果然是舞娘所生,輕賤的血是天生的。」
「區區佃戶之女,怎配做我朝中書?令的夫人,真是笑話。」
「你沒聽?見,中書?令和官家都欣喜得很?,是這位小娘子不願意?。」
「官家金口玉言,難不成小娘子還能抗旨不成!」
……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偌大的宮殿裡?,熙熙攘攘也好,閒言碎語也罷,都聽?不見了。東方溯只?覺得自己是個巨大的笑話。一個中書?令,鄭重其事地請官家賜婚,揣著滿心歡喜想讓她成為天下最讓人艷羨的女人。人家倒好,全然不領會?這份情誼,還將這份小心翼翼捧上的心意?隨意?丟在?路邊,供過往的行人都踩上一腳。
東方溯強壓下心口深處的刺痛,良久,他鬆開握出血痕的掌心,嘴角牽出一抹苦笑。
那又如何?!
他的長睫無情無緒地下斂,一向以穩重又心機深沉著稱的中書?令,有些沉不住氣了,那雙漆黑的瞳里?仿佛淬了冰,加重語氣道,
「官家,臣非她不娶,且一生只?中意?此一人。」
就?算是成為天下人的笑柄,他答應給她的身份,也只?能屬於她。
也許,在?他的骨子裡?,遺傳了他父親為一人而以身相逼全族同意?的堅決,也遺傳了母親為了所愛之人不顧一切的柔腸。只?是,這些都不為人所知罷了。
官家收起笑意?,面如雷霆般肅然,他可不敢不賜婚,否則以中書?令的脾氣非得把好好的除夕夜宴掀了不可。他揉了揉復痛的眉心,按捺住心中不耐,指著尤枝枝問,
「你這個小女娘有意?思,說說為什麼不同意??」
「臣女不敢。」尤枝枝跪匍到地上,嘴裡?說著不敢,卻一絲一毫不退讓,「官家容稟。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日承蒙官家賜婚,可高攀中書?令大人實非我所願。」
沒什麼理由,就?是不喜歡、不願意?!
這麼直白的話連官家都不知道如何接,他看著東方溯越發陰冷的面容,手裡?捏出一把汗。中書?令的權力實在?太大,說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以前二皇子一黨雖遜,可還能稍稍與之抗衡,如今二皇子做出那樣難容之事,只?剩太子和中書?令一黨獨大……
未來即使太子繼位,如何能壓制住中書?令?!
有這樣一個軟肋也好,中書?令主動示弱,他倒也歡喜。
官家權衡之際,不知哪個大臣出聲附和道,「官家,小女娘說的對,即使官家賜婚也要講究門當戶對啊。東方府時代書?香門第,配這樣一個佃戶之女,簡直是一個爛泥里?的泥鰍,一個天上的雲霞啊。」
瞧瞧,還有許多大臣等著把自家女兒嫁進中書?令府,爭著搶著成中書?令的人。
「可朕聽?說,中書?令為了迎娶這個小女娘,與東方府斷絕關?系,連祖宗祠堂都燒了。」官家沉聲道,聽?不出波瀾起伏,「可有此事?」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