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沒忍住,「我吃個不辣的鴨脖應該沒事吧?」話音剛落就把魔爪伸了過去,仰頭還沒吃下,門鎖轉動的聲音打斷她們三人。
四目相對,潘丞喻站定在門口,眼神眯了眯。
李依楠的手停頓在半空中,唇角還掛著口水,像是偷盜的小賊被當場抓包,她心虛極了,「沒吃,還沒來得及吃呢!」
思文懟了懟江笑的肩膀,「這就是仔他爸?長得可以啊。」
潘丞喻先和她倆打招呼,李依楠悻悻然地又把鴨脖丟回去。
他換了鞋子,脫了外套就往廚房去,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眼下這可不止三個女人,肚子裡還有倆看熱鬧的群眾。
客廳里像是炸了鍋似的,一直噓噓,潘丞喻一個頭兩個大,默默把水龍頭開到最大,他很想忽視,但是陣陣污言穢語直往他耳朵里鑽。
「仔他爸屁股還挺翹,很厲害吧?」
「哈哈哈,還行,挺猛~」
「咦~注意用詞,還有未成年呢!」
「腹肌也嘎嘎大吧?」
「還有更大的呢!」
潘丞喻覺得自己身後有好幾雙眼睛,盯得他渾身難受!他現在十分後悔把外套脫掉。他暗暗發誓,下次來之前,一定提前打電話問清楚。
第六十一章笑笑,我沒看清,讓我再看一次好不好
江舟的事,最後以徐婉賠禮道歉算作結束。
但是江舟主動向單位提起辭職申請,為此江笑還勸他再考慮考慮。
在一個黃昏的午後,江舟是這麼說的,「笑笑,其實徐婉並沒有說錯,我和梁彬也確實是那樣的關係,我又何苦去深究呢?我們都沒錯,錯的是這個時代罷了。」
那天的夕陽映在江舟的周身,通體都顯出橙黃色,江舟全身都散發出一種佛性。
江笑看的痴迷。
在這場p1ay里,如果說所有的人都認同了最後的結果,那麼還有一人堅持到最後,那就是我們程月華女士。
「你哥就是鬼日眯眼了!才會讓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騙了!」程月華炒著菜,鍋鏟每一下都狠狠的鑿在鍋壁上,她應該是把鍋幻想成梁彬的臉了。
江笑倚在門框上吃著車厘子不屑的說:「媽,注意你的措辭,他倆誰先看上誰的可不好說。」
程月華活了大半輩子都想不明白,怎麼會有男人不好那事的,更想不明白這樣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生下的種!
嗆出的油煙猛地想上竄,程月華惡狠狠的轉頭盯著江笑,「那是你哥!瞧瞧你現在說風涼話那刻薄樣!」
江笑撇撇嘴,「你承認吧,你就是好面子更多一些。」
這話顯然是點著程月華的麻筋,她把鍋鏟猛地一撂,「滾滾滾,別站著說話不嫌腰疼,下周你跟陳修陽訂完婚,就趕緊滾出去住,都別煩我!」
江笑被推搡的一個沒站穩,跪坐在地上,手裡端著的車厘子散落一地。
她沒由來的一陣火直衝腦門,轉過頭大吼出來,「難道我說錯了嗎?從哥出事到現在,你們有誰問過他怕不怕,累不累!他抑鬱症一年多,自己吃藥看病,你們誰在意過?你們得意的不過是一個能給你帶來榮譽的江舟!」
糊了的菜散發出陣陣刺鼻的味道,抽油煙機都吸不盡陣陣黑煙。
程月華呆愣在原地,江笑紅了眼,娘倆現在的模樣都不太盡如人意。
江德本聞聲趕過來,他瞧見面前的場景,嚇得直哆嗦,「你們這又是演的哪出戲?還嫌咱們家事少嗎?」
他避開地上的車厘子上廚房去關火,然而腳下還是不注意踩到一兩個,車厘子噴濺出來的汁水嗞在江笑的身上,乳白色的羊毛衫瞬間紅了一小片。
興許是沒辦法再洗乾淨的羊毛衫讓她頭痛,興許是程月華中傷了她,總之,她現在像是一頭髮怒的小鹿,她就是想要撕開這遮羞布,坦誠的說說話。
她盯著程月華的眼睛,又重複一遍,「我說錯了嗎?從小到大,你給江舟的偏愛最多,我吃穿都是挑江舟剩下的,我一直以為你愛江舟多一些,可是今天我才知道,你愛的不過是你自己!」
「啪。。。。。。」
尖銳的聲音劃破安靜的客廳,江德本的鳥也嚇得逃竄開來。
江笑捂住臉頰,程月華指著大門,聲音嘶啞又顫抖,「你趕緊滾出去!」
江德本在後邊連拉帶拽,程月華一聲令下,「留著這白眼狼幹嘛?想走讓她走好了!」
江笑捂住吃痛的臉頰,淚水還沒有擦乾淨,起身就走出大門。出了樓梯間,刺骨的寒風吹在她紅腫的臉頰上,讓她瞬間清醒。
她打了個寒顫,身上穿的單薄,只拿個手機,去哪都成了問題。
她漫無目的的遊走在大街上,不能聯繫思文,她們住一個院,那估計全院都得知道,李依楠現在正沉浸在幸福里,她就不去打擾了吧。
思來想去,現在能找到的只有陳修陽。
等陳修陽來的時候,她先找個商場鑽進去,要了杯冰奶茶捂在紅腫的臉上降溫。
她對著手機調整表情,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
陳修陽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就火急火燎的趕過來,江笑一上車,嘴就說個沒完。
「今天真是好冷啊,我跟同事一起逛街,她先走了,我沒有打擾你吧?」
陳修陽左手手肘撐在車窗上,右手食指輕點著方向盤,趁著紅綠燈的間隙,他轉頭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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