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殷磨磨蹭蹭不肯离开,欲言又止地看着明尘,看起来有一肚子的话要问。
又被稍重的力道拽了拽。
……终于不情不愿地被拽走了。
两人来到花园里。
“你拽我干嘛?”
山殷不高兴道。
“你打算问明尘什么?”
方九鹤斜斜地睨了他一眼,“我猜,大概就是‘还记不记得我去凡间找过你’‘那个叫容昭的修士把你怎么样了’以及‘你怎么死的’,对不对?”
山殷:“……”
方九鹤一脸果然如此,感叹道:“你可真会说话啊,山殷仙君。”
山殷:“……不用这么拐弯抹角地骂我。”
“知道是在骂你,还有的救。”
方九鹤刚才动用了仙元,说了两句便有些乏了,扶着石桌坐下来,懒洋洋道,“孺子可教。”
“……”
山殷磨了磨牙,“你想打架?”
“我是病人。再说,骂你也是好心。”
方九鹤正色,“明尘情劫没过,还得继续下凡历劫。这段时间他心情不会太好,你慎言。”
山殷皱眉:“你怎么知道明尘劫数未尽?”
“天道没有来。”
山殷一怔。
“你忘了?每次渡完劫后,天道便会前来赐福。这是明尘第十二次历劫,天道赐下的仙元足够把你淹了。他那点伤算什么,轮得到我来治?”
方九鹤悠悠道,“情劫是很难过的。所以你啊,慎言。”
说罢,又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扑、扑”
,重重两下。
山殷仙君刚刚燃起的八卦之心,就这么被“扑”
地拍灭了。
-
明尘在屋里静坐着,一动不动。
他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一会儿是淬玉山上的凡人,一会儿是天海之境的上仙,心口残留的隐痛、胸腔里尚未消散的失望和恨意,乱糟糟地搅在一块儿,万千头绪理不出个所以然。
最后他只捋清了一件事。
容昭很快就要来天海之境了。
-
打走了山殷,方九鹤去而复返,端着一盏醒神茶推门而入。
“好些了?方才瞧你魂不守舍的,我泡了你平日惯喝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