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的看了一眼陈明玉。
“刘刺史大人有令,侯太守玩忽职守,免其太守一职,押入大牢。”
陈明玉把玩着手里的令牌,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侯太守方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完蛋了,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太守府由陈明玉坐镇,他转了一圈见极其奢华的屋子咂咂舌,真是黑心。
太守府的一众妻妾全部被押入大牢,只留一个长史一脸迷茫,陈明玉进来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安静的站在那儿。
“你是?”
陈明玉有些好奇。
他打量着眼前木讷的人,皮肤黑黝黝的,就像长年在日头下暴晒似的:“你去河堤看看情况。”
长史退了下去,陈明玉开始焦躁不安,头一次遇到这么大的事,他心里慌得一批。
索幸刚等一炷香的功夫,乔凝之走了进来,陈明玉宛如见到救星一般抱着乔凝之的胳膊:“老王爷,你可算来了。”
“你今天表现的也不错嘛,莫要害怕。”
乔凝之赶忙安慰陈明玉,自小出生在富贵窝里,哪能见过这阵仗呢。
“西街那块淹的比较严重,你先看看府衙还有那些地方可以住人,先让他们暂时住下来,已经有士兵疏通西街下水,估计要不了几天就通了。”
“鹤予那边怎么样?他身子骨一直都不太好,又下着这么大的雨。”
“那是他的责任,放心他吧。”
乔凝之开始整理各地送上来的计簿,看的脑瓜子疼的厉害,一边看一边将侯太守骂的狗血淋头。
直到日落也不见乔鹤予回来,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在加固河堤。
林母很是心疼道:“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乔鹤予怎么样了?”
“新哥儿,煮些姜茶,在煮点稀饭,一会儿送过去。”
大约半个时辰,林谨言已经将所有东西打包好,盖上油布,陈润寒推着推车,林慎行挑着担子,谨言还提了一笼馍馍。
四个冲进雨里,不消片刻功夫便被雨打成了落汤鸡。
“这雨再下下去,今年就完了。”
陈润寒感叹:“老百姓就靠这一季收成。”
“天无绝人之路,办法总能想想。”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谨言心中着实没谱,若是与其他国家关系交好,可以买一些粮食,但在战火连天的日子里怕也不现实。
往日一炷香功夫的路足足走了一刻钟,林谨言老远看到乔鹤予披着蓑衣艰难的往堤坝上面填沙石,风雨里他那么坚定。
雨水飞快的冲击,水越涨越高,林谨言大喊了一声,乔鹤予见他们过来皱紧眉头:“风大雨大,这里危险,赶紧离开。”
“我们带了一些食物,你们轮流过来吃一些,还不知道要下的什么时候。”
林谨言贴近乔鹤予的耳边大声说道。
乔鹤予怔怔的看着他,眼眶红,他略带哽咽的说道:“谢谢。”
林谨言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将油布撑起来,临时遮住食物。
“前排二十人先去吃点东西,随后换下一波,一直轮换着吃。”
乔鹤予的声音穿透风雨铿锵有力,前排麻利上岸,后面的人又补了起来,虽然疲惫不堪,但训练有素,林谨言方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