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口大槐树下,林慎行背着三匹棉布,惹的其他人眼红。
“这是给谨言准备嫁妆么?嫁出去的哥儿泼出去的水,给他准备这么好的东西干嘛?”
“这是准备过冬的棉衣。”
林慎行解释道。
“是乔瘸子家送的吧,难怪你看不上王铁牛,不是婶子说你,乔瘸子家虽然富贵,但他不是本地人,没准儿是个骗子,你想想一个瘸子哪里来这么多银子,言哥儿听婶子一句劝,嫁给王铁牛好啊。”
妇人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听的林谨言头皮麻。
林谨言乖巧一笑,一脸无辜:“婶儿,我也觉得王铁牛家不错,我记得成哥儿也到年纪了,这泼天富贵可不能落在外人身上,不如让成哥儿嫁吧。”
那人吃了瘪,脸色漆黑如墨。
其他妇人哈哈哈大笑:“王家的,言哥儿说的在理啊。”
“不识好歹。”
妇人起身拍拍身上的土黑着脸离开。
回到屋里,林母已经做好了饭菜,瞧见两人抱着棉布颇有些心疼道:“买这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留点钱以后好娶媳妇儿。”
“娘,这不冬天到了你给我们娘三儿做两身棉衣服,在缝几床棉被呗,又花不了几个钱,再说我和哥可以继续赚钱啊,糖葫芦我们都卖完了,加上连翘和鸡蛋,赚了四百多呢。再说冬天冷,若是感染了风寒,还要花更多的钱呢。”
林谨言撒娇的摇晃着林母的胳膊,眨巴着眼睛逗的林母也生不起气来。
“你俩在坐会儿,我去炒几个鸡蛋夹馍吃。”
林母转身进了厨房,林谨言靠在墙上盘算着盖房子的事儿,乔鹤予家的瓦房应该挺暖和的吧,实在不行盘个乔家的炕也行啊。
简单用过膳,浑身暖和,伙食确实比刚来的时候要好很多,吃饱喝足心情甚是愉悦。
林母迫不及待的缝棉衣,谨言继续做糖葫芦,今天卖的还不错,明天得加点量儿。
不知为何,他的思绪又飞到乔鹤予家里,正在纠结着要不要给讨厌鬼留两根,敲门声响起。
里正走了进来,瞧着林谨言笑呵呵:“言哥儿,你这做的是什么?”
“糖葫芦,里正您尝尝。”
林谨言将一根糖葫芦递给里正。
“里正,是为言哥儿来的么?”
林母停下针线心中烦忧,衙门若是真分配一个傻子怎么办。
“衙门要言哥儿的生辰八字,过几天就分配出来了,我们言哥儿乖巧懂事,定是有福气之人。”
吃人手软拿人手短,里正笑容慈祥多了。
林母说了生辰八字,里正也并未久留。
日子不咸不淡又过了几天,糖葫芦在村里也传了出来,林家也小赚一笔,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却不再忍饥挨饿,灵芝卖了出去,林慎行的束修有着落,一时间林家人心情畅快。
“林家的,好消息……好消息……言哥儿的姻缘下来了,衙门分配的是乔鹤予,往后更是不愁吃穿啦。”
里正跑的气喘吁吁,他拿着衙门文书递给林母。
“我就说言哥儿跟乔瘸子……乔……乔鹤予很般配,这不是刚好嘛。”
里正笑着说的有些结巴,他本习惯说乔瘸子,但想想在林母面前说不合适,只得讪笑。
“劳烦里正跑一趟,免了言哥儿跑一次,多谢。”
林母放心下来,总算不是瞎子聋子,况且言哥儿跟乔鹤予还有些交情。思及此,她拿了两串糖葫芦递给里正。
“给年哥儿和小景的,尝尝鲜。”
“这多不好意思。”
里正连忙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