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母叹了口气,又拧起了眉头,“我刚放一点心,唉。”
母亲为孩子总是操不完的心,今天放一点,明天又会有新的问题出来。
没事的,反正永远都放不下来。
“小珩可能也就是一时兴起吧,”
余景安慰好自己,又来安慰连母,“过段时间就好了,阿姨你也别太担心。”
“真要是一时兴起就好了——”
连母摇了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
多问多错,余景察觉出了异常,却没有多问,只是照常做着解释:“前一段时间生了一点事,所以我借住在小珩这,最近已经找到房源了,明天过去看看,行的话就带着安安过去。”
连母问:“安安不是要跟着小珩吗?”
余景回答:“小珩还要上班,哪能天天跟着。”
前几天照顾余安情绪,顺着也就顺着了。
但他好歹也打了余安十九岁,哪能让这么个小屁孩给拿捏住。
不愿意跟他走就回家去,连珩工作有时十天半个月不回来,谁伺候这小孩吃喝。
“房子得慢慢看,你就先安心住着吧,小珩过几天好像要出趟远差,没他烦你,你也清静些。”
连母又是叹气,把摘好的一匾子芹菜端起来进了厨房。
余景应了一声,还坐在那里,简单地回味了一下两人刚才的对话。
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与他人、且是异性讨论自己感情方面的事情,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
连母并没有表达出厌恶或者烦躁等负面情绪,反而就像平常普通的对话一样,充其量也只是多了几分对自己儿子的抱怨和似有若无的惋惜。
十八岁那年他觉得天都要塌下来的事情,站在十一年后的今天回头去看,也没他想象的那么严重。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父母会包容孩子的一切,只不过没有生在自己身上罢了。
连珩接余安回来时家里已经做好了晚饭。
余安见着连母,一开始还有点紧张和局促,但很快现对方并没有劝他回家里的意思,整个人也就慢慢开朗了起来。
晚上,连母回了家,余安也比他们早些睡下。
连珩洗完澡又在客厅冲牛奶,还特别霸道的硬要分给余景一杯。
“连珩,”
余景坐在沙上,连名带姓地叫他,一般没有好事,“你在连阿姨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连珩笑出来,抿了一下嘴唇上的牛奶:“下午跟我妈聊什么呢?”
“你也好意思问。”
余景恨不得把手上那杯牛奶倒他头上,这小子心里跟个明镜似的,现在反而问起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