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嚴與扶竹面面相覷,默契地噤若寒蟬。
帝髯見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心中雖然失望但也沒有強求的意思,他扯了扯黏膩的袖子,挑眉問:「兩位,可以給我一套換洗衣物嗎?」
十幾分鐘後,扶竹坐在澡堂門口守著裡面洗澡的帝髯。
他手中抱著一枚硬幣,是陌嚴交給他的,說它開過光能驅鬼。
空氣中瀰漫著潮濕的氣息,一隻蝸牛從扶竹腳邊拖著沉重的殼路過,出於無聊,扶竹凝眉目不轉睛地盯著蝸牛。
或許是感受到某人炙熱的目光,蝸牛觸手往裡面縮了縮,加快了爬行的度。
其實扶竹現在不比蝸牛大上多少。小傢伙眼珠子轉了轉,走過去攔在蝸牛面前,哼哼著遞出硬幣。
蝸牛一隻觸手縮了回去,頂著獨眼好奇地打量面前圓圓的東西。扶竹見此露出得逞地笑,躡手躡腳靠近蝸牛。
幾分鐘後,蝸牛殼上多了一個泥塑,蝸牛爬行更加緩慢,垂著觸手渾身散發著生無可戀。
扶竹怕自己把蝸牛殼坐碎了,特意用鬼力調整了重量,雖然這完全是多此一舉。
他沒有忘記陌嚴交給他的任務,視線時不時移向浴室,手中緊緊抱著硬幣。
在扶竹左顧右盼間,一隻大手從天而降,抓住他的頭跟吊娃娃機般將他提起。
扶竹雙腿左右不斷亂蹬,憤憤地看向罪魁禍。
「扶扶!」
抓住扶竹的是個正太,標準的白色T恤黑色短褲,腿上白色長襪搭配著小皮鞋。
「放我下去!」看清對方的臉後,扶竹更囂張了,「粥鶴,我要跟你決一死戰!」
「哦?那肯定是我贏。」粥鶴理所當然地斜眉,將扶竹放到自己肩頭,「跟只鳥兒似的,啾啾?」
扶竹氣得開始掉泥巴,睜大眼睛叭叭罵道:「粥鶴,你才是鳥!你全家都是鳥!」
「我是個。」粥鶴不以為意說,「我全家只有我一個,如果你願意當我家人的話那就是兩個了。」
扶竹縮了縮脖子,頓時沒了聲。
良心隱隱作痛怎麼回事?
「扶扶,」粥鶴逗弄扶竹說,「我可以叫你啾啾嗎?」
扶竹冷著臉,哼唧著不願搭理對方。
「扶扶,我找了你好久。」粥鶴一臉認真說,「我想你了,想到輾轉反側睡不著。」
「嘁,我告訴你哦,我可一點都不想……」
扶竹嘟囔間,洗好澡的帝髯走了出來,他看見粥鶴捏著扶竹,以為是壞人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粥鶴聽見腳步聲抬頭,看見帝髯時明顯地一愣,眼底浮上驚喜,笑著說:「原來是你啊!」
可惜粥鶴出聲太晚,帝髯已經靠近,不過對於孩子帝髯也不會下死手,頂多把扶竹救回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