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渡一直注意著門外的動靜,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就豎起耳朵聽。
還真被他聽到了幾句。
「哎你說那賭狗和這小子的感情也不算塑料啊,說要把這人活活丟進水庫淹死,立馬就招了。」
「那可不,先前可怎麼都不可承認,說自己是個。現在改口說自己有個父親,在海邊開了一家書店。哎,你說海邊有個書店抵押了能有多少錢?」
「一兩百萬,還不到。」男聲唏噓地咂嘴,「不對,那既然現在找了,之前為什麼要把裡面那小子家地址說出來?」
「好像是老大說會保證安全什麼的,我們只要錢不要人,等這小子的金主交了錢立馬放人。結果呢,賭狗信了。」
「怪不得,在我們動手的時候那賭狗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外面的兩人哄然大笑。
「這都信?我就沒見有人從這裡活著出去過。九百萬,這不得賺幾輩子才能賺回來。」
兩人漸漸走遠,之後聊的內容也聽不太清。
溫渡脫了力般從門上滑坐在地。
……
「不能給。」
祁東笙正在通過手機和綁架溫渡的人交涉,對方表示必須得先打款才能放人出來。
[既然你不給我看人是否活著,那我又怎麼確認我花錢換的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具屍體。]
「不能給,小叔,喂,聽得到嗎。」
傅永寧的手機開著外放,辦公室內的祁東笙也能聽見傅承的聲音。
「讓你侄子閉嘴。」祁東笙蹙眉,面上表情冷的似要結冰一般。
「不能給,拖時間找到溫渡。」電話中傅承的聲音帶著鮮少的焦躁,「給了他們會再次虐待溫渡拍成視頻,讓你們出更多錢。從此反覆,直到……」
再也沒有錢。亦或者,溫渡撐不下去,被活活虐待死。
……
好奇怪。
幾年前他的父親也是靠著一條條被人為控制的數據代碼讓幾百個家庭支離破碎。
可那是他父親的罪,他也是受害者。那些事情不該由他來償還的。
溫渡想,他有些後悔了。
早知道就在之前傅承把他刪掉之後問他為什麼會這樣做。
也不該在沈悱桐百般糾纏之後因為心軟就答應了對方。
明明工作和生活都已經慢慢走上了正軌,怎麼卻在這一刻像脫了韁一樣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
他還沒拿到攝影的獎項,向母親證明他選擇自己想幹的事情也能幹的很好。還沒他還沒有摸過那隻現在變得毛茸茸的瘸腿小橘貓。
還沒和傅承說,直到現在還是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