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见深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既委屈又硬气的样子,“我没有说你。”
“那你也别生气。”
“我不生气。”
程逸什么话都先说完了,薄薄的眼皮再试探性地微微掀起,想看虞见深什么表情,见他眉眼含笑,英俊温柔,心底突然就软了,好像原地化成了水,顺着缝汩汩流到很深的地方去了。
“真的?”
虞见深嗯了一声,一只手扶着放在大腿上的瓷碗,另一只手支在椅子的扶手上,用掌心托着脸。
他在家穿的是短袖,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都有属于成年男性的力量感,不夸张的内敛。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干净,连手腕都是香的。
他温和地看着程逸,说:“我不生气,就是有一点……”
说到这忽然就不说了。
程逸心里紧张,拿过桌上一张废纸在手里瞎折,好让自己自然一点,“一点什么?”
“一点担心。”
虞见深视线不由落在他折纸的手上,轻声问:“下次不去了好不好?”
程逸手里的废纸张折成了纸飞机,他没有抬头,只是低声为自己解释:“我早就不去了,这次是大丁说要去看看,我是陪他去。”
“嗯,那下次也不要陪谁去了,好吗?”
程逸垂着眼,问:“陪朋友去的也不行?”
虞见深没说行不行,他说:“夜店环境太乱,想亲近你的人未必只是想认识一下你,和你交朋友,别有用心的人是不会主动告诉你他们在想什么。”
程逸把折好的纸飞机放在桌上,又拿过一张废纸继续折纸飞机,他只会折这个。
他折纸时的模样很专注,侧颜没有缺一分的遗憾,满分十分就是十分。
虞见深原本还在看他折纸的视线重新回到他脸上,温声说:“小何拿走你的纸条是他不对,我会说他的,但我想他这么做可能只是担心你会遇到不好的人。”
转眼程逸又折完一只纸飞机,为了表示自己有在听他说话,嘴里哦了一声。
虞见深看他来来回回只会折纸飞机,就想告诉他一个很小的秘密。
“我会折川崎玫瑰。”
程逸顿了一下,从桌上找了张新纸给他,让他当场折一个看看实力。
虞见深接过纸,人和椅子一块挪到程逸身边,把碗放到桌上,开始折。
川崎玫瑰的折法并不难,就是步骤多,折起来麻烦,远远没有纸飞机折起来省事简单,但美观也是纸飞机远远比不上的。
程逸没看人折过,也没看过实物,只是知道有折纸玫瑰,此时虞见深能折给他看,他难免因好奇看得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