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丈夫责怪的他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擅长交际,也不擅长应付那些宴会和场合,他不会说那些漂亮的场面话,也听不出来那些老狐狸话里话外的试探。
他本来就不该被摆在尔虞我诈的商场里面。
他应该是被捧在辉煌宫殿里的小王子,他应该是被娇养在花圃深处的玫瑰,他有自己适合的土壤,他本来就不应该在竞技场上加入争夺。
可那个面目可憎的丈夫不明白。
他咄咄逼人,言语责怪,
“你只会哭吗?你只会把事情搞砸吗?你听不出来他们话里有话吗?”
“姜洛洛,除了有这张漂亮的脸和那些钱,你还有什么?”
“谁不知道你那些钱是怎么来的?整个圈子里,谁都知道你姜洛洛被傅寒洲养过!谁都知道你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过!”
“你那位年少有为的姘头死了,给你留下了数不清的巨额财产,你觉得光荣吗?你觉得这是你的骄傲吗?”
“我告诉你!每次我在圈子里交际,每次当他们意味深长的提起你和傅寒洲,我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我觉得丢人!”
“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摞在了我头上,我戴着他们展示给全世界看,他们全都知道了!”
男人的咆哮声在熟悉的别墅里回荡,惊起了鸟笼里的金丝雀。
对方完脾气,头也不回的甩门离开了。
站在云端上的傅寒洲拳头紧握,眼底满溢怒火。
他看着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小的影子蜷缩下来,坐在了地毯上。
他看着对方垂下脑袋,眼角明明有泪珠滑过,明晃晃的眼泪滴落进地毯里面,很快就不见了。
他很想去抱抱对方,像是以前一样把对方圈在怀里,抱在腿上,轻轻的去吻一吻他的额头,从鼻尖一直吻到嘴巴。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阻隔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太长太长了,他用尽所有的力量,也不能离对方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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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西沉,天黑了。
最后一缕阳光从窗帘处消失,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过了好久好久,那个小小的身影才动了动,然后慢吞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以前的时候,他一直被自己捧在掌心里哄着,连曾经把他关起来气到最急的时候,也不过是说几句脏话吓吓他。
动作都是轻的,生怕碰疼了他。
他胆子那么小,圆而亮的眼睛又总是含着一汪水汽,似乎下一秒就会掉金豆豆了。
可是现在,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去洗了脸,又像游魂一般在别墅里走着。
他的新丈夫不喜欢傅寒洲在别墅里留下的任何痕迹,佣人早就换了,以前都没留下几个。
他似乎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道该把心里的话给谁说。
大学里的那些朋友已经很少联系了,因为那是和傅寒洲在一起的时候认识的,丈夫不喜欢这段过往,所以不允许他和他们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