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
时怀川睡了九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凌晨,床头灯在亮着。
“醒了?”
低沉的嗓音响起,以及合上电脑的声音。
乔韫玉注意到他醒来的小动作,单手将办公电脑放回床头柜上,用手背在他额头上贴了贴。
嗯,所幸,没有烧。
“让酒店送来了干净衣服还有餐点,去洗个澡,出来吃饭。”
“乔老师这话听着,莫名好渣。”
时怀川窝在被子里倦懒的就像一只猫,尚有骄傲,却又偏生要逗逗那‘铲屎官’,看似乖巧难掩狡黠。
他掀了掀眼皮,得寸进尺的反扣住乔韫玉的手,手指描摹着指缝,“乔老师,乔心肝,乔宝贝……难道不该问问我身体状况?以及恢复的如何?或者亲一下么?”
“听得出来,精神得很。”
接二连三的亲昵称呼,让乔韫玉的嗓子有些痒,故作冷静的抽回手,活动了一下有些麻的手臂,站起身从卧室走了出去。
时怀川还保持着扣住他手指的动作,懒洋洋的靠在柔软舒适的枕头中,深呼吸之后笑容越咧越大,上扬的眸子里闪烁着的是病态占有的光亮。
乔老师,又做逃兵了呢。
——真有趣。
整个卧室都是极简单的布置。
厚重的遮光窗帘下,是孤单的单人沙椅,旁边立着一盏光弧线的落地灯,单一的床头柜,合上的冷硬线条笔记本。
唯独。
一杯温热的牛奶,打破了这一切的冷硬。
“乔老师。”
时怀川坐起身来,懒散的调调扬声呼唤了一句:“牛奶是特意给我的吗?”
“……嗯。”
客厅那边一阵短暂沉默之后。
简短到几乎像是风划过的声音传了过来。
时怀川拿起杯子,合适的温度顺着掌心传过来,随着牛奶淌过咽喉,他的双眼慢慢笑成两条弧线。
甜度也刚刚好。
乔老师还真是完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