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次,她在这儿听歌吹风,许骁澈刚好上来晒太阳。
两个人对视一眼,祝澄在风中凌乱一片。
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后尴尬地聊起天,而且还没话题。
提出离开的时候倒很默契。
幸好这次他不在。
祝澄舒畅不少。
天台的风很大,阳光也很大,其实并不算一个合适的写作业的场所。
所以祝澄压根就没抱着认真写题的心来的。
社会向来推崇外向开朗的性格,祝澄的内向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不觉得两者之间有什么好坏,在遇到问题的时候,外向的人更依赖于通过交流获取信息,向他人寻求帮助,而内向的人更倾向于独自观察和研究。
她按照这样的方式生活了十七年,几乎没产生过改变的想法。
唯独在物理这门学科上栽跟头,时常感觉到无助因为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能力,仅靠她一题一题啃,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就连看懂解析都费劲。
也不是没想过鼓起勇气问别人,可这次的错误太多了,就连老师上课跳过的“没必要讲”
的题目她都没法理解,实在无法主动问出口。
而主动找她献殷勤的都是男生。
祝澄知道他们什么意思,更受不住。
那些人目的性极强,妄图凭借对她好而索取一段关系。
祝澄在分部读书的时候便因此吃亏,她明明没有任何表示,却还是承受了很多无妄之灾。
以至于现在,她对异性之间的相处产生了一种恐惧。
若非必要,绝对把界限划分得清清白白,绝不让任何人产生误解的机会。
天台的风吹着,面前还是摆着于她而言高深又奥妙的物理题。
午后的阳光亲吻少女白皙的脸颊,她的心情在大自然的馈赠中稍微好转,心里安慰着想,知难而退也算是一种可贵品质,要不就放过这次的错题,也放过自己。
但上天好像给她了一个机会
意外的,她竟在天台的矮凳下看到了许骁澈的试卷。
单薄纸张压在矮凳一角,在风的鼓动下吹得哗啦响。
她愣愣地看了会儿,柔顺的黑在风中四散,一边别到耳后一边蹲下身去看。
那张98分的物理试卷,还带答题卡。
当了这么久邻居,祝澄知道他这人丢三落四的,时常在天台落下东西。
第一次是一块昂贵的机械表,她现后便立马送还回去。
那次很尴尬,许骁澈在洗澡。
头湿漉漉的,套了件背心就出来了。
少年纯澈的眸光透出几分讶异,周围还带着从浴室出来的水汽,浑身热腾腾的,裸露在外的肌肉都微微红。
陌生沐浴露的清香席卷她全身,青春期的异性荷尔蒙第一次离祝澄如此之近。
她眼神躲闪,一声不吭地还回去,转身进了家门。
之后便再也不帮他收下他在天台落下的东西了。
他们俩都是独居,在任何时间段敲开他的门,祝澄都会觉得不自在。
在班上还回去就更不妥班上还没人知道他们是邻居。
所以以后的每一次,她都仅仅是在电梯上提醒,避免多余的接触。
反正一起乘电梯没话题,一举两得。
而现在,祝澄眼睛亮了亮,心跳快了些。
连带着面色都红润不少。
她知道这很冒昧。
但许骁澈,对不起你也谢谢你。
这张试卷我真得借来用用。
明天一定一定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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