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不说话。
“你可以过来,床很大。”
魇不回应。
鹿衔枝:“你。。。。。。”
“聒噪。”
鹿衔枝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忍着冷意下床,去柜子里找了床厚被子。
魇自然能感知到她的一举一动。他刚转过头看向她,身上一重,一床棉被将他整个人盖住,只露出额头和银梢。
少年目露阴翳,猛地一把拉下被子,露出整张脸,恶狠狠地说:“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他原本想说她猫哭耗子假慈悲。但见她眼圈泛红,脖颈上一道青紫痕迹还未彻底散去,触目惊心,终究没说重话。
魇不知道,鹿衔枝只是看那本歹书看得久了些,眼睛酸涩。不过后者确实是他所为。
他翻过身,闭上眼,并不打算理睬她。。
鹿衔枝静静地站在一旁。
衡量着矮塌的宽度,确定挤一挤可以睡下两个人,她悄悄跑到另一边,麻溜地掀开被子躺进被窝。
魇倏然睁开眼,暗红的光乍现,一双妖异的眸死死盯着她。
鹿衔枝咽咽口水,视线乱瞟,强行忽略掉他冰渣一样冷冽的视线,礼貌打招呼。
“嗨。”
魇不一语,沉寂的空气可谓尴尬。
她往前拱了拱,将悬在外面的屁股收进被子里。
“两个人一起睡,更暖和。”
鹿衔枝生硬地解释道。
在魇身边,实则冷透了。比她一个人睡还冷上一倍。
他的身体就像条冷血的毒蛇一样,冷冰冰,寒森森的,叫她忍不住直打哆嗦。
“你到底想做什么?”
感觉到她冰凉颤抖的手脚,魇的声音随眸色暗沉下来。
他原本体温不是这么低的。
他本体麒麟通体暗红嵌焰裂纹,是预言中引神陨的灾星。
所以他自小被父帝关在业火狱,他母后为了永葆神力,亲手斩断他角尾。
开初两三百年,他的年岁相当于几岁孩童,断裂的角尾是可以生长恢复的。
但神后断他角尾次数颇多,褪去童颜稚岁时,他被砍断的犄角和尾稍无法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