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衔枝再一次确定,那厮不仅有病,还有大病。
正常人搞这出都是随机乱啃,他倒好,硬要啃成一道横线,强迫症似的。
她不知道,魇故意为之。以唇一一擦拭去她颈子上沾污的口脂印,能叫他瞳孔竖缩,兴奋至极。
事实上,除了吻,少年没有更进一步。
当时看他心情似乎不错,鹿衔枝趁其好说话的时候提议让他别关着他。
却不想那厮当即冷脸,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几乎要将她手骨折断。
这不,最后他甩袖离开,闹得不愉快。又是不了了之。
鹿衔枝机械化地在那道痕迹上抹药,思考着他将她的话听进去几分。
应当不至于抗拒万分,但也肯定没入心。
不能出去,她极大程度上陷入被动。以魇喜怒不明的性格,以及对她阴晴不定的态度,会不会再来还得另谈。
鹿衔枝心里极是烦躁。
理想之中,天高海阔,山湖溪河,当任她自在遨游。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关在一个男人的寝殿,想着他什么时候会来,她要以何种态度跟他攀谈才能达成交易。
与人心周旋,最是疲累。
这更加坚定了她帮封三重铸堕珠后,彻底摆脱明楼暗域,摆脱褚玄鸿控制的决心。
鹿衔枝完全不认为封楼聿未来会像魇这样囚禁她。
虽然魇的内核是封楼聿,但其实他很大程度上受魇的性格影响,所以才会如此偏执病态。
她觉得自己没想错。
但她忽略了一点。她在魇身边能减轻受怀慈的脾性影响,同理,封楼聿在她身边也能摆脱这种影响。
所以本质上,封楼聿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是还没有暴露罢了。
又过了两天。
意识到这样闲得霉的无聊时光会是常态,鹿衔枝不再躺床,而是循着怀慈的记忆修炼着玩儿。
这日夜里,她在寝殿里凝了满屋冰棱。
像是进入到一个嵌满蓝水晶的矿洞,冰块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反射出清透的亮点,很漂亮。
鹿衔枝仗着没人敢管她,化散出一大滩雪花,蹲在殿宇正中的空地堆雪人。
她堆雪人的技术非常之一般,本来想堆出个修长高挑的少年郎,最后成形的却是一个圆溜溜、胖墩墩的经典雪人。
鹿衔枝想了想,找出纸笔,写下一个“魇”
字,然后把纸条贴在雪人脑门上。
“哈哈哈。。。。。。。”
她笑着笑着就没声儿了。
鹿衔枝躺倒在没有染雪的大床上,呈现大字型。面无表情。
这日子,真特么无聊,真特么难捱啊。。。。。。。
砰——
冰晶尽碎,震颤出清脆的空灵响声。
鹿衔枝忙不迭坐起身,抬眸望去,赫然是带着一身寒气入殿的魇。
见他直朝雪人那边走,她忙跳下床,快步上前,一把捏住雪人脸上的纸条,拽了拽,没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