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深深浅浅地啃咬着她时,腰上一紧,他倏然睁开眼。
鹿衔枝趁着他松动时,用力挣脱开双手,猛地抱着他的腰将他拉近,然后对准他颈侧,张嘴就是一大口。
她懂,以暴制暴才是良方。
“嗯。”
封楼聿忍着痛,溢出声闷哼。
像是暗夜里的豺狼嗅到了腐尸,他眸中霎时迸出兴奋的暗光,病态诡谲。
他不再执迷于追寻她的手腕,而是缓缓抚上她脖颈后那处细腻柔嫩的肌肤,蓦地将其扣住。
鹿衔枝心头惊恐,嘴上越不留情,死命地咬着。
双手胡乱地摸索着仙绳,直到血液灌进她口中,惹得她阵阵反胃,才终于将疯狗一样的少年束缚住。
顾不得腰间被棱角磨得生疼的伤口,她一把推开封楼聿,逃也似的爬回地面。
脚下脱力,踩到池边溅出来的水,鹿衔枝滑倒在地。
她坐靠在墙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不禁有些后怕。
不想再多看封楼聿一眼,她三两下拉拢被他扯坏的衣襟,转身就往外跑。
也自然没有看到,沾染了鲜血的净莲花瓣泛起星子般炫目的金光。
那明耀的光点瞬间将少年覆盖,美得犹如一卷星河。而夹杂的殷红血色就是藏匿于光明之后的黑暗。
鹿衔枝忙不迭跑到铜镜前,拉开衣领,露出先前被咬的那几处肌肤。
当时痛麻了,她以为封楼聿定要咬下她几块肉,嚼碎了才肯作罢。
可镜子里映照出她白皙的皮肤,光洁无瑕。别说破口了,连齿痕都没有。
鹿衔枝惊呆了。
她把另一方衣领也扒拉开,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照着镜子,却依旧找不到分毫受损的痕迹。
鹿衔枝愣愣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不可思议。
若不是衣裙上还沾染着不少鲜血,她都要以为封楼聿疯狂撕咬她的记忆只是一个噩梦。
到底是怎么回事?
鹿衔枝静坐在原地许久,百思不得其解。想起封楼聿还被绑在泉池里,她站起身,找出件干净衣服换上。
握住一把匕,她小心谨慎地走进内间浴房。一眼就看到了被她五花大绑的封楼聿。
他喉结不远处被她咬破的口子冒出汩汩鲜血,沿着他精瘦的胸膛慢淌,牵连起一条血路。水面淹过他腹部,遮住余下不可描述的部分。
鹿衔枝这才反应过来,她绑封楼聿的时候,那厮没、穿、衣、服。
她满头黑线。径直走到他正对面,扬起手里锋利的匕,逼问道:“说说,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妖怪?”
血肉能药百创。就算是仙胎也不一定有这种功效。
她可不记得反派有这设定。
封楼聿垂着头,低眉敛目,一声不吭。
润湿的长贴在他身上,时不时划落的水珠拉出些张力,让他多了种引人犯罪的美感。
鹿衔枝此时无心于风月,只知道这厮是个犟种,死鸭子嘴硬。他不想说的东西就算毒打他一百鞭他也不会说。
她生气,却又无可奈何。谁叫她现在就是个讨人厌的女三。
罢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样想着,鹿衔枝按捺下心里的好奇,不再过问。
看了封楼聿一眼,她冷邦邦道:“过来。”
她现在是真不敢下水。
封楼聿抬眸看她一眼,不动。
鹿衔枝没拿他没办法,故作嘲弄,“怎么,你想在死之前都这么裸着?”
闻言,封楼聿一怔。突然想起鹿衔枝在找仙绳时到处乱摸,触碰到了她不该碰的地方。
他满眼暗沉,阴鸷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