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么夜,卫生员回家了,卫生室早关门了。”
“卫生员家里也不多远,咱顺路去喊他,我真的太痛了,呜呜呜!”
“行了别哭了,你咋这么倒霉!你动动脚,能走吗?”
余三月让马春花扶着慢慢站起来,挪不动脚,一直喊痛,马春花只好背着她去卫生室。
路上,马春花问余三月白天着急找自己什么事?
余三月哼哼唧唧:“是娘有事找你。”
“啥事?”
“咱家一个表姨,嫁的表姨夫在县化肥厂工作,他答应将来厂里招工就喊我们去,我高中毕业,力强也上高中了,只要有名额,都够条件进去。。。。。。娘说咱家要和表姨家常往来,这不,表姨的娘家弟媳妇生娃办满月酒,咱得跟表姨一路随礼,要半斤红糖,二尺布,还要三块钱,后天就是办酒的好日子,娘让你给准备准备。”
“咱农村办满月,拿二尺布或一包红糖,添个三角五角钱红包,礼数足够了,咋又是布又是糖,还要三块钱?太多了吧?”
“你没听清我的话吗?表姨夫将来能给我和力强进厂名额,那是多大的恩情?咱家不得。。。。。。那啥,你懂的!”
见马春花不吱声,余三月忙又补充:“这是娘的意思,我就是传话的。”
马春花:“每到阴雨天婶儿身子就不舒服,吃药也不顶用。这几天都躺着,她咋去吃席呀?”
“娘让我去。”
“你脚都这样了。”
“后天吃席,我肯定能走了的,春花姐你只管把钱和东西都准备好。”
马春花:“。。。。。。”
刚刚还哭着喊脚拇指骨头断了,说到吃席,就又能走了?
第二天天气放晴,虽然出太阳了,但地面还是潮湿泥泞,不少活儿干不了,生产队只有一部分人上工。
夏芙不需要跟人抢工分,她吃过早饭,换了一套灰色大号工人服装,松松垮垮的,背个帆布包,戴一顶大草帽,准备去公社寄信,顺便探一探黑市。
她是短,这身装扮比较中性,必要时再戴个大口罩蒙住半边脸,基本就没人认识了。
虽然才来这边半个月,她也是在公社露过脸的,社办、邮电所、食品店都去过,所以能遮掩还是遮掩着吧,毕竟她是有野心要当“二贩子”
的人。
屋门、院门都要上锁,钥匙两套,自己一套,马春花拿一套。
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马春花过来了。
夏芙看着马春花打赤脚,两腿烂泥,嫌弃道:“到溪边洗洗去,别把院里地砖踩脏了。”
马春花:“你家的小母鸡还在地砖上拉屎呢,不更脏?”
“那不一样,它拉的是硬屎,容易扫,你这稀烂的,用铲都铲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