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陰猛然睜大眼睛,「你說什麼!」
手下被符陰狠厲的表情嚇了一跳,腿軟得像麵條一樣彎了下去,「就……就前兩日,白小姐外出時被賊人擄走,回來時衣裳不整。然後……然後白家主立刻退了跟蘭家的親事……老、老大別殺我,我保證絕不會說出……」
砰的一聲,符陰一腳踢翻了屋子裡半人高的香爐,爐蓋飛出砸到那手下身上,痛得對方慘叫一聲。
「滾!滾出去!」符陰面色猙獰。
那手下發現老大沒有要他的命,感激涕零連滾帶爬地跑了。
空蕩蕩的屋子裡只剩下符陰一個……
白兔子從窗戶口探出頭來,看到符陰氣得雙拳緊攥氣血翻湧的模樣,十分鄙夷地撇撇三瓣嘴。
它就知道這個惡毒反派不會真心對白瓏好,果然,現在聽到白瓏出事,他立刻變了臉色,暴露出了真面目。
它跳下窗台,往白家而去,心想北蛛狼母編織幻境的能力果然不是蓋的,白家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出了變故,幻境裡立刻就把這個漏洞合情合理地補上了。
嘖,嫌貧愛富的老父親因為女兒失身就將她下嫁給原先看不起的年輕人,年輕人嫌棄戀人不是完璧之身,於是反悔婚事,女主在多重打擊下大徹大悟,從此看清渣男真面目,專注自身提高實力,最終遇到了全心全意待她的男主角!
「啊!多麼狗血、多麼老套的劇本!」白澤感嘆一聲,「我喜歡!」
它興沖沖往白家去了。
幻境裡的時間流逝飛快,當白澤這個不屬於幻境中的存在跳到白家時,就發現白家到處紅彤彤,原來已經開始辦喜事了。
白瓏一身紅色嫁衣坐在屋子裡,正對著鏡子指揮下人給她梳妝。
突然間,屋子裡的侍女全都倒了下去,有個男人站到白瓏的身後,聲音油膩無比,「小娘子,可還記得我?」
白瓏詫異地回頭,看見一張陌生的人臉,「你是誰?」
男人環顧了一圈紅彤彤的房,笑容猥瑣,「我當然是你今晚的夫君啊!你可還記得那日我們在外邊有多麼纏綿……」
纏綿?白瓏有些聽不太明白。但她認定符陰才是自己的夫君,看見這個人當著她的面就敢說謊,白瓏秀氣的眉心擰得能夾住花瓣,她很不高興道:「我不喜歡你,你出去。」
採花賊發出了張狂的笑聲,似乎覺得白瓏的話非常好笑。
於是白瓏更不高興了,「你滾出去!」
話音剛落,採花賊就像一隻突然被人掐住脖子的鴨,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聲音,只能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趴在了地上,然後……一圈圈滾了出去,不止如此,他還在門檻那裡絆了好幾次,磕得臉都青了才成功滾出門檻。
而白瓏,就在那砰砰砰的撞門檻動靜里,糾結地對比戴哪支髮簪比較好,仿佛完全忘記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白澤心想,這份獨一無二的專注,不愧是女主啊!不過它有點奇怪,按理說,在幻境裡,白瓏是不知道自己具備言靈能力的啊!
然後,它就被女主發現了!
「白澤,原來你也在呀!」在白兔子震驚的紅眼睛裡,白瓏起身,一把將它從窗台上摘下來抱在懷裡,高高興興道:「今天我和符陰要成親咯,你也要參加噢。」
白澤: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女主怎麼可能看到我?
不對不對,按照幻境裡的認知,女主根本不可能認識我!
電光火石間想明白這一切,白澤的眼神更震驚了。
一隻震驚的兔子被白瓏抱著放在了梳妝檯上,還被歪歪斜斜地綁了一朵紅花。
不一會兒,外頭響起了熱鬧的奏樂聲,有侍女走進來喜氣洋洋道:「少主,姑爺來了,請您去前邊拜堂。」
白瓏高高興興地提著裙擺踏出房門,卻忽的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她嚇了一跳,往遊廊下的陰影望去,就見那裡的蘭草叢搖動一下,身著婚服的符陰從那裡走了出來。
「符陰!」白瓏眼睛一亮,上前一步趴在欄杆上朝他伸手。
符陰將沾滿鮮血的右手藏在身後擦乾淨,左手牽住白瓏遞過來的手,抬腳一踩廊下青石跳進了遊廊里。
紅色燈籠的光映紅了他整張臉,他在微笑,白瓏卻覺得他並不高興,歪了歪頭,白瓏睜大眼睛仔細看他,「符陰,你不開心嗎?」
符陰用左手幫她正了正歪掉的髮簪,搖頭,「沒有,我很高興。」
「是這樣嗎?」白瓏想不出符陰不高興的原因,索性不想了,拉著符陰的手開開心心往前走,「走,我和符陰去拜堂。」
符陰卻停在原地沒有動。
白瓏疑惑地回頭看他。
夜色里,他有一縷髮絲靜靜垂在臉側,像一個僵直悲傷的縮影。
「白瓏,我們不去那裡拜堂了,我帶你離開這裡。」
聞言,白瓏有些失望,「為什麼呀?」
符陰扯出一個笑,眼睛卻微微發紅,「因為那裡不好。」
一個父親,僅僅因為女兒受了傷害,就將她嫁給從前一直看不起的人,這樣一個人,不配做白瓏的父親。
侍女的驚呼聲中,符陰抱著白瓏的身影,一下消失在夜色當中。
廊下的陰影里,採花賊四分五裂的屍體橫在花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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