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
叶朗泰疑惑的重复了一遍。暗卫是监督朝臣的一把刀,平日神出鬼没的,怎么可能和叶期宁有交情?
和朝臣有私交的暗卫,堪称失职。
叶期宁立即跳出来说道:“对,就是心上人。大哥,你还记得我小时候,掉御花园池塘里那次吗?”
当然记得,他知道后就带着叶期宁学划水了,生怕叶期宁下一次真出事。
“那个时候,是一个小哥哥把我从水里救出来的。”
叶期宁陷入回忆,“他比我大四五岁,长得那叫一个俊,从头到脚都合我眼缘。后来我回宫找过他,他不是侍卫,也不是哪家入宫的孩子。我找了好久,只能确定他是暗卫。”
叶期宁将他长相记下,原本是想日后有机会报恩的,但长到青春懵懂时,这份回忆忽然变了味。
“你们只见过一次,名字都不知道。他合你眼缘,你又不一定合他眼缘,要是他不肯跟你走怎么办?”
叶朗泰松了一口气,叶期宁还是这么不靠谱,那他就放心了。
叶期宁坐在椅子上,一下子把头转向窗外:“不肯那就算了,我又不是离了情情爱爱就不能活。说不定……在找到他之前,我先喜欢上别人了。”
窗外月色如水,几点疏星。一排排屋舍依水而建,屋顶,飞檐,马头墙,蜿蜒曲折,像是一条条山脉。
忽然,一道极快的黑影在这些山脉上跳跃前行,如掠过水面的飞鸟,如全力奔驰的骏马。
叶期宁一下子站了起来,扒着窗沿,往外探出半个身子。虽只是惊鸿一瞥,叶期宁十分肯定,那个黑衣人的轻功当属武林前列!
“黑燕子?”
叶期宁眼前一亮,用脚尖一挑,将长枪握在手中,便要翻窗追出去。
“等等……你给我回来!”
叶朗泰眼疾手快的抓住叶期宁的衣领,叶期宁挣扎了两下,忽然听到由远及近的喊杀声。三人一齐凑到窗前,只见十几个衙役拿着兵器,向黑衣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姜茂时看着叶期宁向远处巴望的模样,想了想问道:“那个黑衣人是黑燕子?”
“八九不离十,他的轻功很厉害!”
叶期宁一边回答,一边抠叶朗泰抓着他后领的手指。
人已经走远,叶期宁现在去追也追不上,叶朗泰放心的松开手。
派出一人去打听消息,剩下的时间,姜茂时向叶期宁仔细的讲解,皇帝给他的历练题目,以及他的计划。
叶朗泰负责把姜茂时的话翻译成兵法,如此,叶期宁才有兴趣听。
讲了大半个时辰,叶期宁终于明白了来龙去脉,以及他需要做的事。叶期宁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的说道:“不就是示弱嘛,包在我身上!”
叶期宁信心十足,他的两位兄长却心里打鼓。要是实在不行,就说叶期宁喜欢在外面野,以后不回朝堂了。姜茂时隐晦的给叶朗泰使了个眼色。
叶朗泰跑这么远来,除了公务,便是要带叶期宁回京。姜茂时虽也要进京赶考,但离春闱还有半年,他有其他事情要做,便决定不跟他们一路。
第二日清晨,叶期宁坐在福海楼二楼的临窗雅间,慢慢的吃早餐。小花豹在桌子底下,费力的啃着一块生肉。
昨晚和叶朗泰打闹那一阵,衣服脏的不能看,如今叶期宁身上穿的,是刚在成衣铺买的衣服。
叶期宁和叶朗泰武将出身,偏爱便于动武的窄袖,民风却以宽袍大袖为贵,上好的衣料几乎全是大袖。样式没合适的也就罢了,就连颜色,叶期宁挑了一圈都没找到合心意的,只得草草拿了一件素色的。
倒也不能怪他挑,叶期宁的外祖是江南最大丝绸行的东家,从小到大他穿戴都用最好的。叶期宁不惧吃苦,必要时粗麻葛衣也穿的,几天不吃饭也能挨。但又不是没钱,当然要尽可能对自己好点。
叶期宁一口气吃下四五人的分量,叶朗泰拿着筷子,疲惫的打了个呵欠。叶期宁看着他眼底的青黑,好奇的问道:“大哥,你昨晚去干什么了?眼睛像被人打了两拳,是不是又在和表哥商量什么阴谋诡计。”
闻言,叶朗泰从怀里掏出面小镜子看了看,不就有点黑眼圈嘛,哪有那么严重。
叶朗泰又打了个哈欠说道:“是商量了一些事,我这次出门,除了明面上的公务,陛下还命我办一件事。有些卫所的账目不对劲,需要我们隐藏身份,秘密探查一番。”
“我这次的身份,是一家布行的少东家,刚开始接手家业,想做笔大买卖让手底下的人刮目相看。所以,我想办法和军爷们搭上线,想承接军需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