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恪言一眼。都怪他。
梁恪言沉默地应下那眼刀,只觉得自己无辜。
穿着礼服上厕所实在不便?,等从厕所出来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彼时梁恪言坐在沙上,神情飘渺不知在想什么,见她出来,起?身。
柳絮宁快步朝门口走,被他拉住。抱怨的话还没说出口,脊背贴上冰凉的触感,伴着礼服拉链上滑的声音——礼服在刚才的挣扎中乱了裙摆,略带狼狈,连着后头的拉链也?有些往下滑。
“没拉好。”
梁恪言说。
脸上一瞬染上灼灼绯红,柳絮宁别扭地“哦”
一声,停几?秒,又拧拧巴巴说了句“谢谢”
。
没走几?步,手腕又被他拉住。
柳絮宁不耐烦:“又怎么?”
“你还没回答我。”
“什么?”
“你觉得我配得上你吗?”
这要她怎么说?
配得上?她才不想说出真话让梁恪言痛快。
配不上?那……那真真是违背少女心意了。
柳絮宁信奉一个原则——落于左右为难的下风境地时就?不要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回答别人?的问题了,岔开问题另走他路才是上上策。
“我喜欢你,梁恪言。”
上锁的门被柳絮宁打开,在梁恪言怔愣之际,她轻而易举地脱离开他的掌心,仰起?头看他,“你猜猜,这次是真还是假?”
还未等他回神,她立刻关上门,提着裙摆小?跑下楼。
梁恪言疾打开房门,只能看见她的一尾杏色裙摆轻巧地消失在旋转楼梯之间。
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唇间的触感却还顽强存在。柔软,饱满,爽到让他指尖麻。
·
柳絮宁在转角处和梁锐言撞了个满怀。她真的未曾想到这楼上还有其他人?,刚平复的心跳又在霎时间被吓得惊魂未定?。
梁锐言静静地望着她,她那时头凌乱,几?个小?时之前为了这场宴会而烫过的卷此刻正?狼狈地贴着侧脸。这条长长不见尽头的走廊顶上灯光如蜉蝣般游移在她白皙莹润的脸颊上,他得以看见她下半张脸上的红痕,说不清是什么,像是五指印,也?像是不久前有人?的一双大手狠狠捂住她的嘴,让她无法声。
“第二个电话怎么没接?”
他问。
柳絮宁想,自己偶尔也?有点可以做演员的天分。她茫然地从手包里拿出手机:“啊,你怎么给我打了两个电话啊?可能是手机静音了没听到。”
“出什么事了?”
不想他再追问下去,柳絮宁主动岔开话题。
梁锐言摇头:“能出什么事,就?是没看见你。按照你这个智商,在这里迷路也?有可能。”
“喂——”
柳絮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