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真安撫的拍了拍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對著秦蕪笑笑,「蕪兒別怕,為夫在呢,乖,先把丹書鐵券給我。」
秦蕪不敢耽擱,忙自空間取出了丹書鐵券交給了謝真。
東西甫一入手,車簾便被人掀了開來,隊長與趕到跟前的烏衣衛齊齊看了車內二人一眼,烏衣衛冷冷開口,「鎮國公府謝家二爺謝真?」
謝真點頭:「正是在下。」
烏衣衛的目光又落到秦蕪身上,「謝二奶奶秦蕪?」
「對。」,秦蕪雖然心裡發虛發顫,卻仍是在來人冷冷看來的時候,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了一句:「不過大人,我們可沒有一點逃跑的意思,今日府中失火,我不慎受傷,夫君這才帶著我出門求醫,眼下我們是求醫完了正要歸家,可不曾逃跑,這些外頭跟著的軍爺可以作證。」
「哼!」,烏衣衛冷冷哼了一聲,目光上下打量了秦蕪好幾眼便把車簾撂下,緊接著秦蕪就聽到外頭響起這人冰冷冷的聲音。
「車內之人所言可真?」
「確乃事實。」,這聲音是領隊的軍士隊長的。
「如此也罷,在下自會回稟指揮使大人。謝家謝真秦蕪既已歸案,還請巡防營的兄弟辛苦,把人押赴大理寺地牢,等候大理寺卿問審。」
「好說,好說。」
秦蕪側耳傾聽到這才算真的鬆了口氣,結果一抬眼就見邊上的人老神在在的,還有心思看著自己痴笑,秦蕪也是服了這狗子了,能誇獎他誠服深臨危不亂嗎?
感受著馬車被掉了個頭,即將動身的時候,秦蕪隔著被風撩起的一角車簾,見剛才那位還算好心的隊長,指著地上仍在戰戰兢兢磕頭顫慄的車夫問,「大人,那這車夫如何處理?」
烏衣衛淡淡瞄了一眼車夫發話道:「四家案犯均已被我家指揮使大人帶隊查抄,犯事官員,早朝的時候陛下下旨押入天牢,一幹家眷盡赴大理寺地牢,至於下人嘛,人數眾多,大理寺早已關押不下,已經押解到了京兆府以及你們巡防營的大牢,此人既是謝家下人,便由你們押解去巡防營一併關押吧。」
巡防營雖然不屬於烏衣衛管轄,可今日這不是事出有因又事發突然麼,隊長便也沒多話,應承下來後,揮手就招呼了兩手下上前,「你們倆個過來,把這人帶回咱們的牢里去關押。」
「喏。」
隨著車夫如死狗樣被押著走遠,身下的馬車再次動了。
謝真與秦蕪透過被風吹起的窗簾看了眼外頭,這回趕車的人變成了烏衣衛,車的兩邊前後還多了一直跟著他們的巡防營小隊,看守的格外嚴密。
謝真見狀皺了皺眉,收回視線,不動聲色的挪動位置,悄默聲的緊貼近緊張焦慮的秦蕪,伸手要抱,秦蕪及時反應過來忙要跳開,不想動作沒有謝真快不說,這人牢牢抱住自己後還壓低聲音急切道。
「噓,蕪兒乖,別鬧,跟你說正經的,你且仔細聽好……」
見這貨不是腦子不好,這種時候還要占自己的便宜,秦蕪才安穩下來沒再掙扎,任由對方抱著,在她耳側竊竊私語。
「蕪兒乖,一會到了地方,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慌,有為夫手裡的丹書鐵券在,無論如何謝家也不到砍頭的那一步,蕪兒不要怕,萬事有為夫在知道嗎?」
「嗯。」,應是這麼應的,秦蕪心裡卻是不敢完全相信。
不過怕嘛……她好歹身負金手指有小樓空間,還有那麼多的物資,實在不行,哪怕是要被砍頭呢,到了必要的時候,找機會進空間躲他個三年五載的,出來後她又是一條好漢。
秦蕪完全跟謝真的思想不在一條線上,馬車晃晃悠悠的帶著人抵達了大理寺。
馬車沒從大理寺正門入,因為從這裡入內便直接抵達了大理寺審案的正堂,緊跟著後頭的一進院落是大理寺官員辦公的地方,雖說聖上有旨讓大理寺審問,可這不是大半夜的,人犯也在6續緝拿歸案中,大理寺卿都逗留宮中出不來,人犯自然不能從此進。
人馬由大理寺邊上的側巷入內,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才從後門進入大理寺,穿過夾道,走了兩重把手森嚴的門,又走了一條夾道抵達一處陰暗壓抑的敞院,車才算停了。
「下車下車,趕緊下車。」
一陣響動過後,外頭傳來呼喝聲,謝真扶著秦蕪下車,看到了四個胸口補子繡著卒字的人,秦蕪猜測這怕是大理寺的獄卒。
只見來人手腕掛著鞭子,腰間憋著囚鏈,紛紛對著烏衣衛跟巡防營小隊笑的殷勤。
因著自己離著有斷距離,她並不能聽清對方說了些什麼,只看到那幾個獄卒對著來人點頭哈腰的好不恭敬。
一陣風颳來,秦蕪抖了抖身體,四下張望過後,勉強看清了眼下自己身處的地方,可真……陰冷刺骨啊!明明還是夏日。
「走走走,別杵著不動,趕緊的走。」
許是交接完畢了,不多時身邊傳來驅趕,謝真緊緊拉住秦蕪跟上獄卒,身邊身後烏衣衛跟巡防營的人竟也抬腳跟了上來。
一行浩浩蕩蕩走到修著門頭,左右兩側還擺著虎豹石墩的烏木大門前,借著門頭下兩盞搖曳的白燈籠,秦蕪看清了頭上的牌匾,血紅的底,上書地牢二字。
「走走走,發什麼愣,不知道時辰不早了嗎?趕緊的走。」
沒等秦蕪細看,身邊傳來催促,謝真不悅的瞪了眼好似趕時間出聲的隊長,這才牽起秦蕪的手,一腳踏進了地牢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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