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子似乎是听见说它,颇为不满呜呜两声,撒欢地拉着宋从安向后门跑去。
“追!千万别让那丫头跑了!”
“先将她手里头的东西抢了,再把她带回去!兄弟们快上!”
还未走到后门,就清楚听见寺门外喧闹声,而且是好大一群人。
了空忙伸手拦住宋从安:“宋掌柜与赵掌柜先再此等候,小僧过去瞧瞧。”
宋从安还未应声,了空紧走几步已没了人影,可原本已安静下来的圆子突兀扬起前爪,似疯了一般像门外冲去。宋从安还再猜测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圆子拉着向前跑去。
“圆子停下!圆子!!”
眼瞅着离后门越来越近,打闹声呼喊声也越来越响,当圆子终于停下时,眼前不远处竟是一大群衣衫褴褛之人,而此刻早已看不见了空身影,只听人群中有人高声呼和:“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请冷静。”
“冷静?怎么冷静?同样是灾民凭什么她能进寺内我们不能?哼哼!莫不是寺内全是些淫僧妖僧,让女子留于寺中只为满足一己私欲!”
“阿弥陀佛!佛法面前众生平等,如今寺内灾民已满,待到他们离开你们自然可以进去避灾。”
“师傅休要与他们多言,先前与我一道出来的姐姐就是被他们带走再未回来,还好我会些拳脚才能逃回来,否则……”
这些灾民得不到安置都心生怨气,又都混在一处免不得会生出些事端,了空垂眸大声喊道:“阿弥陀佛,报恩寺乃皇家寺院,若非瓦市集日闲人不得入内,如今圣上开恩许灾民避难,但如今寺内着实无法负担,诸位若不信小僧只好叫人去衙门请人来。”
那些灾民本就心虚,一听衙门官府都四下逃窜,没一会儿功夫便作鸟兽散,只留下了空和一女子。
那女子小心翼翼从衣襟内掏出枚玉佩置于了空面前:“连颖多谢师傅相救,这玉佩是我方才在寺门外捡到的,那些人也是看见这个才起了坏心。”
“阿弥陀佛!女施主善心必有善报!”
了空垂眸并不看眼前女子,只伸手接过玉佩,可当那枚翠绿的翡翠玉佩落于掌心,却愣在当地半晌都不曾移开目光。
“哎呦喂!那可不就是宋掌柜您的玉佩嘛!”
张婶子不知何时赶来一拍大腿上前。
了空回神将玉佩递给张婶子,可目光却定在她身后宋从安身上。
“了空师傅!我……还能进寺中避难吗?”
了空垂眸行礼:“这是自然,只是女施主切不可再私自跑出寺院,看样子如今城内灾民愈聚愈多,女施主还是小心为妙!”
“天可怜见!天可怜见!这亲娘留下的宝贝切不可再弄丢了!”
张婶子将玉佩塞进宋从安手中,见她将玉佩收好才松了口气。
其实她根本没想过用玉佩去找这幅身体原主的母亲,这般着急去寻不过是怕傅诗云骂她,人家保管十年都没丢,交给她倒好没两天就丢了。
宋从安抬眸却见了空目不转睛盯着她,她一愣忙垂眸福身:“多谢师傅帮忙!”
“阿弥陀佛!宋掌柜谢错人了,寻得玉佩之人是她。”
了空侧身,一直跟在他身后连颖便露出来了。
女子一直低头,两只手于身前不停捏着衣角,头发一绺一绺看样子已很久未洗过,她比另外灾民要好些,还有一件厚重棉衣可以暖身。
宋从安将圆子牵绳递给张婶子,张婶子咽了口口水颤颤巍巍半天都没抬起手。